梓璘拍了拍六皇子的肩膀,說:“你該跟海誠多接觸接觸,他剛升任治河巡查使,羅州府的事務也由他安排。這是皇上對他的信任,他也想盡快做出政績讓朝廷看。羅州下轄的八縣兩郡是羅夫河的重災區,他肯定會優先治理。”
“明白了,西南省治河由我督辦,他女兒坑了我,我搶他的功勞理所當然。”
“這可不是我提醒你的。”蕭梓璘的目光落到汶錦的信上,不由笑意盎然。
……
給蕭梓璘的信已送出兩天了,至今沒回音,汶錦想了很多,越想心裡越沒底。
這兩天,她反覆思考烏蘭察告訴她的治河之法,她又查閱了很多資料,越想越認為可行。可她人微言輕,無法將想法變成治河之策加以實施。
汶錦跟海誠說過她的想法,海誠認為茲事體大,並不支援她推行。汶錦理解海誠,他剛升任治河巡查使,不想貪功冒進,不陪女兒一起去賭是對的。
荷風進來,輕聲回道:“二姑娘來了。”
“她來做什麼?”汶錦對海珂來訪很反感,尤其是她正心煩的時候。
“二姑娘沒說有什麼事,只說想
事,只說想見姑娘。”
“讓她到花廳等我。”
去年臘月,蘇宏仁瘋狂示愛,海珂以死明志。這件事發生之後,儘管兩家為名譽都想封鎖訊息,但還是傳開了。不只在朱州,就連歷州和朱州等地也都有所傳言。就如同海珂苦心經營的才名一樣,人們交口想傳,很快就人盡皆知了。
海珂知道這件事會毀掉她的名聲,不等海誠和周氏處置她,就把自己禁在房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連過年時給長輩拜年她都藉口生病推託了。
海誠和周氏免了她晨昏定省,她把自己悶在屋裡,連秦姨娘都不見。春風送暖,她才出來走動,但僅限於她的院子,別的地方都不去,包括秦姨娘的院子。
聽說海珂來看成她,汶錦有些驚訝,但更多的是排斥。
汶錦收拾完畢,去了花廳,見海珂一臉憔悴,反應都遲鈍了許多,她暗歎一聲。蘇宏仁無恥求愛,毀人毀己,可能海珂再也做不回那個風雅清高的才女了。
這世間又少了一個才女,或許也少了悲劇,多了鬧劇。
“二姑娘找我有什麼事?”汶錦衝海珂福了福,開門見山,語氣疏離客氣。
海珂還了禮,勉強笑了笑,也沒繞彎子,直說道:“聽說四妹妹要跟著走遍三省巡查河道,父親母親也去,我來問問四妹妹,能否讓我同去。”
聽說海珂想跟著去巡查河道,汶錦就知道她想見範成白。經歷了與蘇宏仁的事,她對範成白芳心更熾。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唉!應該說流水未知。
汶錦笑了笑說:“二姐姐想必也知道我跟著巡查河道是公事,母親同去是為照顧我。父親剛升任河道巡查使,必須要檢視河道,這就不必說了。二姐姐同去是想遊玩散心,這恐怕就不合適了,說不定還會有人因此非議父親。
再說,二姐姐若走了,偌大的府邸只剩了秦姨娘和七弟,未免孤單,父親母親肯定也不會同意。因為那件事,二姐姐……依我說,二姐姐還是在府裡待著吧!”
海珂淒涼一笑,“我來之前就想到你會拒絕,可我還是想來問問。我在府裡呆得太悶了,是想出去散心,一個人出去多有不便,就想來求求四妹妹。”
文媽媽笑意吟吟進來,說:“姑娘,老爺讓你去書房。”
“知道了,荷風,把我要給老爺的書籍和圖紙都帶上。”汶錦轉向海珂,又說:“這件事我不能做主,連母親都不行,二姐姐要是真想去,就去跟父親說。”
以前,海誠很疼海珂這個文雅清傲有才名的庶女,比四姑娘這個嫡女更勝一籌。讓海珂去求海誠,不管結果怎麼樣,汶錦都不在意,也不想管這件事閒事。
明知海珂另有目的,她不想辦法阻止,反而縱容,這也是她心裡陰暗的一面。
“我要去父親的書房,二姐姐請便吧!”
打發走海珂,汶錦穿戴整齊,要去海誠的書房,被文媽媽攔住了。
“老爺沒叫姑娘,奴婢閒二姑娘在這裡呆得膈應,為打發她,才說謊的。”
“哦!那就算了。”汶錦又坐下來,翻看圖紙。
“姑娘不去給太太請安嗎?”
“我清早散步回來就去過了,太太沒見我,說是沒起床,讓我回房繼續睡。”
文媽媽曖昧一笑,低聲說:“昨晚老爺在太太房裡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