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璘,又得知是他親自射的箭,海家上下歡呼驚喜一片。
海巖又讓人加了一些阻礙,算是給妹夫的見面禮,也是對他小小的懲罰。
汶錦已穿戴完畢,坐在床上等待來迎親的人,公雞就靜靜趴在她腳下。她表情淡定,可心裡卻如懸空一般,不敢想蕭梓璘,也不敢想嫁過去之後的日子。
飛花氣喘吁吁進來,二話不說,抱起那隻公雞,隔窗就扔出去了。那隻公雞意識到自己不能以揮作用了,很不憤地大叫幾聲,連蹦帶飛走了。
“飛花,你……”
“姑娘,殿下回來了,回來了,正在前院跟大少爺對詩呢,公雞用不著了。”
“真的?殿下真的回來了?”幾個丫頭滿臉驚喜,圍住飛花,問長問短。
汶錦淡淡一笑,別問,也沒說什麼。她神情依舊淡定,只是懸在心裡的那塊石頭落下來了。蕭梓璘回來了,她沒顯得特別高興,只是敢想嫁過去的情景了。
公雞用不著了,那本畫冊該派上用場了。
一會兒功夫,迎親的人和轎子就到了汶錦的院子門口。聽到喊聲,喜娘趕緊給她整理好衣服,又給她蓋好蓋頭,等海巖進來揹她上轎。
趴在海巖背上,蓋頭遮了臉,什麼也看不清,但她能清楚感覺到蕭梓璘所在的位置。他的氣息、他的疲憊,連同他臉上發自內心的笑容她都能清晰地感知。
他趕回來了,沒有失信於她,趕回來娶她過門,與她執手一次,便是一生。
花轎是八抬的,但汶錦坐著並不穩當。路上有不少湊熱鬧,截轎討賞,轎子一落一起很頻繁。轎伕為了熱鬧,有時候還故意晃她,弄得她都暈頭轉向了。
到了臨陽王府門口,轎子停穩,她按喜娘的指引下轎。跨水盆、過門檻、進喜堂,又拜天地、拜高堂。之後,又接過柔軟的喜帶,由蕭梓璘牽著入了洞房。
被喜娘扶著進了新房,坐到床邊,汶錦長長舒了一口氣。外面的儀式在她萬分緊張又欣慰的狀態下終於完成了,她已是這臨陽王府的女主人了。
“殿下,新娘子就交給我們照看,您出去待客吧!”
蕭梓璘輕咳一聲,問:“蓋頭呢?不掀開嗎?”
“咱們京城的習俗是掀,等你入洞房、喝合巹酒時再掀開。”
“江東的風俗呢?”
聽到蕭梓璘問出這句話,汶錦心裡暖暖一顫,已體會了他用心良苦。
“那天可能是掀吧!”
蕭梓璘微微一笑,拿起稱杆挑下汶錦的蓋頭,頓時引來陣陣歡呼聲。
汶錦眼前一亮,她微微抬頭,看到蕭梓璘的臉,眼睛不由溼潤了。她深吸一口氣,拋開羞澀,抬頭衝他微微一笑,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喜娘又催促了一遍,蕭梓璘才衝汶錦深深一笑,出去了。
來了幾幫看新娘子的人,跟汶錦隨便嘮叨了幾句,得了些賞錢,就被打發出去了。心裡的石頭落了地,汶錦感覺到疲倦,就靠在床頭,有點昏昏欲睡了。
聽到輕輕開門聲,汶錦以為丫頭進來了
丫頭進來了,只問了一句“什麼時辰了”,並沒了睜開眼睛。當有人把她摟在懷裡,有她額頭上印下熱吻,她才睜開眼。
汶錦摟住他的胳膊,問:“你怎麼回來了?沒待客嗎?”
“我太累了,想歇一會兒,待客的事有人安排。”蕭梓璘坐到汶錦身邊,輕聲說:“我要是不歇一會兒,可能連入洞房的力氣都沒有了。”
“明晚。”
“不行,我等不急了。”蕭梓璘靠在她身上,很累了,仍有力氣上下其手。
“那就去睡一會兒吧!”汶錦扶起蕭梓璘,把他拉到撥步床後面的軟榻上。
蕭梓璘緊緊抱了汶錦一下,倒在了軟榻上,片刻功夫就響起了輕鼾聲。汶錦拿著一條絨毯蓋在他身上,又坐在軟榻一角,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臉上。
或許是蕭梓璘提前交待好了。
新房這邊靜悄悄的,自蕭梓璘回來,沒人再來看新娘子,連丫頭喜娘都鮮少走動。前院人聲鼎沸,熱鬧宣天,隱約有歡聲笑語傳來,好像與新房是兩個世界。
汶錦回到床邊,坐下來,閒得無聊,不知不覺就入夢了。聽到丫頭說話,她才醒來,再看軟榻上,絨毯疊得整整齊齊,卻沒了蕭梓璘的人影。
“新娘子呢?我們來看看。”清華郡主的聲音傳來。
先來的是銘親王府的幾位姑娘,剛坐下,就又來了幾位貴婦、貴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