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得都輕巧,女兒不是他們生的,他們怎麼可能體會我的心痛。”
“夫人,咱們回房吧!你想哭,回房哭去。時候不早,給姑娘的安神藥早就煎好了,讓姑娘服了藥早些休息吧!明天還早起呢。”
“娘,你別哭了,跟孫嬤嬤回房吧!明天你也要早起。”汶錦扶起周氏,交給孫嬤嬤,輕聲細氣安慰她,把她們送到院門口,才鬆了一口氣。
周氏擔心蕭梓璘萬一有閃失,回不來了,她跟汶錦講的夫妻之事就會成為扎入汶錦心中的軟刀,再也撥不出來,但會時時硌得她心裡難受。
而汶錦卻沒有周氏那麼悲觀,她預感蕭梓璘一定能回來,平安回來。就算明天不能迎娶她過門,也會跟她做一世的夫妻,直到終老,亦或是來世。
喝下安神藥,汶錦心裡想著蕭梓璘的音容笑貌,很快就進入了香甜的夢鄉。
被丫頭叫醒時,她正在優美的夢境裡暢遊,極不情願地睜開眼。聽說給她梳頭的全活人都到了,正由長華縣主陪著說話呢,她才精神了,趕緊起床。
早已準備好了,一切按部就班,沒有一點疏漏和差池。
臨陽王府。
府內和大門口的燈籠整整亮了一夜,天矇矇亮,燭火才熄了。
鑲親王府的四公子蕭梓恩本來要陪蕭梓璘迎親,蕭梓璘沒回來,就讓他代替了。他早早就站在臨陽王府門口,面帶憂慮,看到有人來了,才換上了一張笑臉。
蕭梓融來了,看到蕭梓恩笑得勉強,他長嘆一聲,擠出了幾絲笑容。他與汶錦相識很早,兩人相處不錯,他的擔憂更比別人多一重。
錢王從轎子裡鑽出來,衝蕭梓恩抬了抬下巴,“你行嗎?不行換我。”
蕭梓恩輕哼一聲,說:“你想什麼別以為大家不知道,換你等於引狼入室。”
“引狼入室?嘿嘿,你怎麼知道我想替他入洞房?是不是你也想著呢?”
蕭梓融看不慣錢王沒正經的模樣,斜了他一眼,說:“你比璘兒大,說話注意些。你貪財就好,別讓人家以為你有好色之心,沒的讓人看輕了。”
“你們知道什麼?新婚三天無大小,連輩分都不論,圖的就
論,圖的就是喜慶。別看我比璘兒大,去鬧洞房,跟新娘討喜錢,他都不能把我拒之門外。”
蕭梓恩和蕭梓融互看一眼,一前一後進了臨陽王府,把錢王曬在門口了。
正好,錢王站在門口迎客,很快就等到幾位皇子、世子,一起說笑著進去了。
“吉時到——”
去迎親的吉時到了,陪著去迎親的人都聚到大門口,準備出發。
正在這時,輕快急促的馬蹄聲由遠而近,直奔臨陽王府而來。
“殿下回來了,殿下回來了。”
歡喜暢快的喊聲一聲聲相接,響徹了整條街道,驚醒了睡夢中的人們。
紅日從地平線上冉冉升起,桔輝縷縷,朝霞漫天,浸染了人們臉上的笑容。
時間還早,街道上行人稀少。幾匹快馬飛奔而來,沒有阻絆,很快就到了臨陽王府門口。蕭梓璘和他的四名手下都一身黑衣,映襯得他們的臉色更加疲憊。
蕭梓璘抖落一身風霜,從馬上下來,身體一晃,趕緊抓住韁繩。幾個隨從趕緊上前扶住他,又把陸通等人扶下馬,待他們穩定之後,才前呼後擁進府。
“等我一下,我去換衣服。”看到滿門喜慶,蕭梓璘的精神頓時好了許多。
“殿下,你還要親自去迎親嗎?”
“當然,不然我連夜跑回來幹什麼?”
“多昨天傍晚到現在,我們跑了七八百里,屬下擔心你的身體吃不消。”
錢王搖著扇子過來,嘻笑道:“陸通,你錯了,人家趴在病床上起不來,娶媳婦都想自己去。他只是累了,只要想想自己娶了一個身價不菲的媳婦,心裡痛快,疲憊就煙消雲散了。就算今晚再累上一夜,看到銀子和美人,也是小菜一碟。”
蕭梓璘斜了錢王一眼,實在不想浪費精力和他廢話,就快步進府了。
過了一柱香的功夫,蕭梓璘梳洗完畢,換上新郎的吉服,出來了。衛長史讓人準備了一頂小轎,讓蕭梓璘坐,與去迎親的棗紅大馬並排而行。
很快,迎親的隊伍就到忠勇伯府門口。
海家以為蕭梓璘不能趕回來迎親了,就把從大門到汶錦臥房的阻礙撤掉了一大半,只保留了諸如射彩、對題等幾項比較簡單的。
射開大門,看到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