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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夏如安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抬頭一口猛然灌下,喝完還眉頭微皺地咂了咂嘴。

苦,真苦。來這古代喝茶葉茶是最不能適應的事情之一,氣味倒是醇香濃郁的很,可惜那味道,將近十年了她也還是不能完全適應,一直是用花茶或者果茶代替。

“王爺倒也真捨得下手,自己的人,說殺就殺。”說完,她找了根凳子坐下。

“你既要躲,我必然不會叫別人洩露了風聲。”郯逸飛說著,在她旁邊坐下,為自己斟了一杯茶。不似夏如安般牛飲,而是慢慢品飲。“況且……她也並不是我的人。”

夏如安微微側頭看著他,那眼神彷彿是在說:那不是你的人,難道還能是我的人?

“你可記得三年前,我三姐被送給了你們北曜?”

“郯蝶瑛?”夏如安點點頭,她可不會忘,她和軒王的婚事還是她的“功勞”。

“之後我大姐無故失蹤,期間母皇又一直臥病在床,儲君之位便自然而然地落到了二姐的頭上。直到半年前母皇駕崩,我二姐登基,立刻就將我封為淞西王,遠離了都城。”他頓一頓,抿一口茶,“一起送來的……還有這七個侍妾。”

夏如安聽完後恍然大悟:“你是覺得這其中有你二姐安排來監視你的細作?”

“是,而且我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夏如安略思索一陣,“你是覺得你大姐的失蹤和先皇的病都和她有關係?”雖然是猜測,語氣當中卻透著幾分肯定和自信。

郯逸飛聽到這話愣了愣,她好聰明,真的只有九歲半嗎?雖然之前他在四國的宴會上也見識過她的才華,可是聽見這話他還是驚訝了一下。

他點了一下頭:“沒錯,我一直在尋找我大姐的下落,和那時母皇得病的真相。但這七人無疑是最大的障礙,所以我一直想找機會除掉,今日總歸是解決了一個。”

夏如安勾起嘴角,帶著不懷好意的笑對他說道:“既然王爺這樣幫我,作為回報,我便幫王爺善後,順帶……買一送六。”

郯逸飛微微一笑:“只要你喜歡,我這王府,隨你鬧騰。”

……

隔日,一個房間門口擠滿了人,膽小些的拿手遮擋著雙眼。

“姐妹們,你們說,紫瑩妹妹好端端的,為何拔劍自盡了?”

“該不是……與侍衛偷情被人發現了?”

“別胡說,許是長久不受王爺的待見,心裡想不開。”

“我覺得最有可能的是——她舊日的情郎命喪黃泉,她殉情了。”

夏如安帶著芊素躲在暗處,暗自搖頭。可惜了這麼一群如花似玉、能說會道、想象力又特別豐富的女子,就要……命喪她手了。

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湧上心頭。

三年前,在北曜,剛進宮時。

她為求自保,和皇祐景辰做了那個交易,一手幫他除去邵惠妃。

她還清楚地記得,那日,妃嬪進宮,細雨濛濛,熱鬧繁忙。她從那些女子臉上,看出對未知生活的憧憬,看出對皇宮奢華生活的渴盼,也看出對未來前途未果的迷茫,和對自己的姐妹脆弱而搖擺不定的友好。而她,正可笑地盤算著怎麼保住自己皇后的位置,怎麼用最簡單的方式扼殺掉一顆又一顆充滿希冀的懵懂或深沉的心。

如果知道會有這麼一天,那皇后之位一早就給別人坐便也是了。

“主子,”芊素打斷了她飄渺的思緒,“我問過府上的家丁了,與紫瑩生前相交最好的是青恬,兩人自小相識,就是那個。”說完她指指一個身著碧色衣裙,正掩面低泣的女子。

夏如安目光深沉地看著她,是真情,還是假意,一探便知。

腦中一盤算,一臉壞笑:“芊素,今晚就讓你看一出《自掛東南枝》。”

是夜,王府裡的人皆早早睡下,氣氛似乎並沒有因為白天的事有什麼不同。

暗廊裡,芊素一臉無奈地打量著自己的打扮。一身白裙,胸口特地染上一攤血跡,臉上塗了厚厚的一層□□,幾乎辨認不出原來的樣貌。

“當真要我去?”她偷偷覷了夏如安一眼。

“就我這身量,難道要我去?”

芊素嘆了一聲氣,“若秋魚在便好了,這檔子活兒她再適合不過了。”

“就她那膽兒?不嚇得哭死!?”夏如安雙手抱胸,挑了挑眉梢,將一條白綾交到她手裡。“好了,快去,有情況我給你傳訊號。”

走廊上並不很明亮,一輪下弦月被雲層遮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