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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他分明位於此地毫髮無傷,為何會有他遇刺的號鳴?難道說……

手握住劍柄,眸中冰冷,眾人見狀也劍拔出鞘,豎目細聽,滿臉警惕。

少頃,山林中仍無動靜,皇祐景辰心底浮上幾層疑惑。他本以為是有人使了調虎離山計,將他其餘兵力調去東南方向處,現在看來似乎並非這樣。

如安!他猛然驚覺過來,立即領了眾人朝她所在方向急速奔去。

另一端的山林裡,夏如安在半途又兀地勒住韁繩,眼神驟然變得冰刃一般冷冽,毫無溫度地掃過那群從林中冒出來的刺客,殺意盡現。

大約二三十個刺客,層層疊疊圍成一個圈,密不透風。

凝視片刻,她嘴角勾起一個輕蔑的弧度。好一招聲東擊西,用得恰到好處。想必這個時候皇祐景辰的所有兵力以及他自己,也去鳴號角的地方一探究竟了,還有誰會注意到這裡一塊偏僻的地方呢。

只不過……要殺她,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殺手見眼前這個目標看似雖年幼,可那眼神,那唇邊嗜血的弧度,不禁有些遲疑。透過殺手多年養成的一種洞察力來看,這孩子,或許比他們任何人都要危險得多。

是由內而外徹徹底底地散發出,而非演戲。這種死亡的氣息,是常人裝不來的。只有連年出入在這樣的環境之下的人,才有資格具備。

夏如安冷靜地觀察,找到包圍圈防禦最薄弱的地方。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一揮馬鞭,朝那一處直直衝去。手中的利刃火苗般晃動,一刻也不鬆懈。

刀刀斃命,只找最致命的地方下手。如果攻擊和躲閃稍有誤差,便會配上性命。

手起刀落,一擊致命。所到之處,血花四濺。

抹一把濺到臉上的血珠,依舊是那冰冷的表情與凌厲的眼,殺氣更甚。

沒有猶豫,毫不手軟,每一刀下去都精準無比,叫那些人覺得,她就像一個來自嚴寒地獄的死亡之神。

不管什麼招式,不管什麼線路,只有殺戮。因為她明白,今天若是不殺光這些人,躺下去的就會是她。

“噠……噠……噠……”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在耳畔,夏如安側目望一眼,見到馬背上的人,頓時心裡一慌。他怎麼這個時候來了!?哪有時間湊得這般巧的!?卻未來得及多作考慮,便又有刺客拿劍朝準自己揮來,再無暇顧及其他,只好先與其餘人周旋。

皇祐景辰望著那抹惹眼的紅在其中穿梭,心中驚駭不已,反應過時,隨即抽了劍與她一道廝殺。

“朕以前怎不知,你原來會武功的。”刀光劍影中,他抽空不明就裡地問道。

夏如安睨他一眼,冷冷道:“我不會武功。”抬手將匕首深深切入一個殺手的咽喉處。

“我只會殺人。”語畢,又一名刺客倒下。

遠些的山上,叢林茂密處,一面容俊美卻神色冰冷的男子負手而立,冷眼觀望著遠方發生的一切,目光深邃如潭:“時間掐得不錯。”

旁邊一人抱拳下跪:“屬下該死!低估了他的實力。”

“罷了,這也未嘗是件壞事。”

量那人如何信任她,經今日之事後,總歸他們倆之間也會出現嫌隙的。

只是不知……

他望著那小巧而強悍的身影,眸底閃過一絲異樣的情愫。

只是不知,若那孩子是站在自己身邊,又該是怎樣一副光景……

此時再看,林中的刺客已經被眾人滅了個乾乾淨淨。

“奕楓,將這些刺客的身份徹查清楚。”皇祐景辰冷聲吩咐道。

“是。”

夏如安掃視一圈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翻身跨上馬。皇祐景辰見狀,立即緊隨其後。

一路,他既不問,她也不開口。

一到住處,皇祐景辰便迫不及待地想要檢視她的傷勢,被她一個閃身躲開:“我沒什麼事。”

“如安聽話,”他揩去她臉上的三兩滴血漬,面上流露幾分擔心,“讓朕看看傷著沒有,”說著,便伸手去解她的衣襟。

夏如安也不掙扎,反正自己還是一副孩子的身子,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給他看的。

只是在看到她身上那一道道深深淺淺,大小不一的傷口時,皇祐景辰的臉色慢慢陰沉下來,狂風暴雨在眸底聚集。

“為什麼不早說!?”他沉聲道。那些傷口有的還在流血,有的已經凝固,與她身上所穿衣裝顏色極為相似,若不是脫了衣服檢查,真的不容易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