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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落在兩人肩上。衣角在微風中飄揚,摻拌著輕盈的髮絲。

夏如安的臉在夕陽餘暉照映下染上幾絲淺紅色,雖是稚氣,卻也已出落得異常別緻,在枝椏間仿若一多盛極的芙蓉花,面色嫣潤。

這一刻,她竟不知該如何答他。

霞光滿天,滿林子的木芙蓉在兩個天仙般的人面前,此時彷彿剎那間失了它原本該有的色彩。

只剩下兩對無言的沉默。

兩人久久凝視著對方的眸子,,細看卻又好像靜止如水,無波無瀾。

一個,盤算著怎麼回答。另一個,等待著那個被盤算已久的答案。

“皇上……”匆忙趕來的奕楓打破了這片沉寂。暫時地忽視了某人朝他投來的兇狠的想吃人的目光,便著頭皮道:“不知是誰告知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聽聞之後……昏闕過去……”

寧德宮的內殿,此時正一片混亂。端水的,伺候的,一個一個像熱鍋上的螞蟻,來回穿梭著,誰也不敢有一刻的怠慢。

誰叫這是要掉腦袋的事情。

“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太監尖利的嗓音才落,一聲暴怒即在殿中傳開來,“是誰將此事告知太后!?”

本守在太后床邊的紅藥見狀,立即跪地:“奴婢該死,請皇上責罰。”

到底是太后的貼身婢女,在宮中呆的許久,規矩自然懂得,臉上倒也未有太多慌張和慍色。

“辰兒……”太后虛弱的聲音自帳內飄出,“別怪紅藥,是哀家執意逼她的……”

皇祐景辰聽到她的說話聲,低喚了一聲“母后”便急切地過去在床沿坐下:“身體可還……”

太后靠在軟枕上搖了搖頭,氣若游絲道:“何苦這般隱瞞,哀家遲早是要知曉的。”她遲疑一下,張了張口,似有些艱難地說道:“你姨娘她……臨行前可交代什麼了沒有?”話裡帶著略微顫音。

“有一封給母后的書信。”言罷,他將信取出遞至太后。

太后小心翼翼的將紙展開,放到眼前讀來:

芳草萋碧水瀅瀅

繁花蔭楊柳依依

梅杏雙生,花開並蒂

細雨絲織,清清泠泠

經年去去,零落成泥

枝頭孤餘一

別亡慼慼,殷心相惜

獨留小杏,如何奈冰霜慘悽?

只一首簡短的小詩,娟秀中略帶潦草的字型,讓她淚眼朦朧,不忍再看。

“母后……”皇祐景辰見狀當即勸慰道:“逝者已矣,節哀順變。”

節哀順變,節哀順變,他所能講的也只餘這四個字了。哪怕他想,此時他的母后要如何節的了哀,又如何順的了變。

太后嘆息一聲,無力道:“你父皇走了,你姨娘走了,不論多深的情分,有多重的心結,都隨世事之變流去了,可如今,這世上卻也……只剩我一個了……”

太后抓過皇祐景辰的手,“皇兒,你記住,人活著,一定要珍惜自己所擁有的,切不可一味追求那些求而不得之物。尤其‘情’之一字,更需加倍珍惜。”接著又朝夏如安招招手,將兩人的手放在一起,“你們兩個人要記著,不管什麼誤會,有什麼隔膜,都要相互扶持,相伴而行,不離不棄。”

她停一停,凝視夏如安一會兒,“如安,聽著,母后今日同你講……”她認真地說道,“皇上乃天子,三宮六院不盡數,以後或許還會有更多的女子進宮。你作為皇后要多包容,多海涵,切不可起妒心,但母后可以向你保證……只要哀家還在,這皇后之位,便永遠是你的。”她放緩了神色,親暱地摸摸她的鬢髮,“如安還小,許聽不懂這些,但也要將母后的話好好記在心裡。”

夏如安微微一笑,話說得好聽,可終是太后的意思,她的兒子又怎會甘心讓一枚棋子永遠穩坐後位呢,何況……她還只是個“孩子”。

“母后,如安聽明白,也記住了。”

太后點點頭,側頭便無意中瞥見桌上的那幅畫卷,“那可是你姨娘的遺物?”

皇祐景辰不好隱瞞,也只得如實相告。

太后自他手中接過畫,緩緩展開,手卻是不住的輕輕顫抖,心情似比方才更為激動。

“母后……”皇祐景辰不放心道。

太后無力地搖搖頭,這畫哀家會燒與先皇的,你們倆今日也累了,早些回去了吧,母后想獨自一人呆一會兒,讓紅梅陪著便可。

兩人見她氣色好轉,著急讓他們先離開,便也依言告辭。只才回到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