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進宮也才九歲。因多數文官反對而使實權落入奸臣手中,最終寧朝落得個什麼下場,難道你們都忘了嗎!?你們是想讓本宮也像那劉小皇后一樣,做個殃國禍水!?”還好她預料到會有今日的情景,前幾日對這個時空的歷史惡補了一番。
“皇后娘娘言重了……”薛昌元頷首道,“微臣只是就事論事罷了。是覺皇后娘娘年齡尚小,即使授了鳳印,恐怕也不能夠服眾啊。”
“本宮的皇后之位乃先皇所封,竟然都不能服眾。那麼丞相認為……由誰來執掌鳳印,可以服眾呢?”夏如安不慌不忙地問道,“要論身份,不若……杜淑妃如何?”說完還有意無意地瞄了旁邊的杜仲良一眼。
她豈會看不出,今日站出來的幾個,都是右相和杜司馬一黨的。若不是前幾日出了邵妃的事,那邵進亭也要算上一個。
杜仲良聞言嚇得由不住哆嗦了一下,暗罵自己沒用。戰場上的敵寇他都殺了無數,今日竟因這七歲小女娃的一句話,心中起了一層寒意!?不過他也確是捉摸不透,明明是個看似不諳世事的孩童,奈何能有這般與生俱來的威儀?
“皇后娘娘說笑了,小女位列妃位,怎敢執掌鳳印!?”
夏如安定定地望著薛昌元道:“那薛丞相可還有異議?”
薛昌元心中憤恨,這小丫頭片子,居然把先皇都搬出來說事了!讓他怎麼反駁?等會兒還指不定被她治一個大不敬的罪名。再者,她提什麼杜淑妃,根本就是針對他和杜仲良。杜容是昳珍的外甥女,也是自己外孫女。自己竟掉她坑裡了!到底是誰教她的這些話講!?
於是暗暗地咬咬牙道:“臣無異議。”
剩下幾個見他妥協了,也只好跟著妥協。“臣等亦無異議。”
皇祐景辰心裡開始暗自佩服這小妮子起來了,薛昌元這麼一隻老奸巨猾的狐狸,竟被也她說得無言相對。
伸手開啟錦盒,只見一枚約兩寸的方正白玉印章端正地擺於內,上頭雕刻著高約三寸的不知是朱雀還是鳳凰的鳥獸。
“即日起,鳳印交由皇后掌管,由其料理後宮一切大小事務,不得有誤。”
夏如安半跪下,舉起雙手,感受到手掌心上傳來的一股涼意,抬起頭來道:“臣妾接旨,謝主隆恩!”
夏如安若有所思地盯著手中的玉印,這就是自己一直想要的那東西,那些女人爭得頭破血流的東西。歷代有多少女子,為了這枚小小的鸞印而將自己的鮮血和生命葬送在這深宮圍牆中。而如今,這件東西卻到了她手裡了……
嬪妃們望著這一幕,眼睛也不眨一下。眼神中,有羨慕,有嫉妒,有不屑,也有不甘。
☆、勾心
封后大典如期順利舉行,次日,夏如安便入住了打理了幾天才整頓完畢的鳳鸞宮內。
觀察著宮殿內似曾相識的環境,夏如安眼中閃過幾縷細微的詫異。
除卻正殿一進門就能入眼的牆上騰雲描鳳的屏畫和紅楠木六足主案以外,偏殿中靠東牆的書櫃、案臺、軟塌,內殿中的紫檀木華床、圓足小茶几、繪有蘭梅竹菊圖樣的屏風等等,無一不是按丞相府她原本住的地方的擺設安置,尤其牆院旁那株百年銀杏下的鞦韆架,根本就是將她家的拆了過來的。
未曾想到,皇祐景辰竟也會有想得如此俱到的一面。
“主子,主子,您看,”秋魚興高采烈地捧著意見精緻的玉樽對夏如安道,“這是皇上賞的,上回東褚送的白玉麒麟方樽,據說擺在室內,可保一年四季常溫,冬暖夏涼。”
“還有這個,”芊素捧著一個三足青銅鼎跨進內殿,將手中的銅鼎輕輕擺在離床最近的桌案上,將蓋子掀開,霎時一陣醉人的薰香彌散開來,使人聞後不覺身心舒緩。“皇上說主子晚上不易入睡,便差人送了這安神香過來。”接著指了指床頭懸掛的一隻香囊,“加上那臍紅香,能克五毒,可用於驅散蚊蟲蛇蟻之用,極珍貴的。”
夏如安嘴上不語,心裡卻泛起一層疑慮,他突然對自己這麼體貼,是著了什麼魔?還是對其他妃子,也都如此?
鳳鸞宮內一派忙碌的場景,其餘各宮卻享得悠閒,時不時還互相竄竄門。給這炎熱未退盡的氣氛增添了幾分捉摸不透的氣氛。自然,也有人例外。
御花園一角,時不時停歇的幾聲蟬鳴似乎並未給這炎熱增添幾分煩擾。樹蔭投在地上,將日光分割成幾個小塊。
林蔭小道上,一位身著淺藍色宮裝的女子正徐徐而行,身旁還跟隨著一名貼身婢女。
“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