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夏如安感激得一把抱住他。她何嘗不想,讓爸爸看到自己幸福的模樣,哪怕是同一張臉也好,起碼有個慰藉。
皇祐景辰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好了,我先去晚宴,你們多年未見,好好聊一聊。”
夏如安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滿心都是感動。這男人……以前誤會他們的時候,有多吃醋她可沒有忘記,可現在居然放心地讓他們獨處。而且皇祐景泓曾犯下那些事,他不但沒再追究,反而讓他回來……
“他很愛你。”皇祐景泓的話讓她回過神來。
“是啊……”夏如安眼神愈發柔軟。
“看來這些年似乎發生了很多故事。”
夏如安微微一笑,“可以這麼說。”她略抬頭看著那張記憶中的臉,“你呢?這些年你……”她又頓住,自己的問題其實是多餘的,他被通緝了這麼多年,怎麼會好過。
“我過得挺好的。”他的答案出乎她的意料。“一開始躲躲藏藏的,的確過了段心驚膽戰的日子。後來……我遇到一位姑娘,我與她成了親,從此隱居深山,與世無爭。”他無奈地笑笑,“也不知他是如何找到我的,該是花了不少心思。”
夏如安心中一熱,那個男人……
“那這次回來,你還回去麼?”
皇祐景泓微微一笑,“找我來的路上,他曾提出要恢復我的身份和宅邸,被我拒絕了。”他此刻眼中盡是淡然,“這些年,對這些東西我早已看淡了……經過那麼多事,我才發現平淡的珍貴之處,這樣的日子我已經習慣了。”
夏如安突然間覺得,這樣的生活才該適合他的。原來八年,足以磨平和改變一個人。
“好了,見過你我也該走了,她和孩子還在宮外等我。”說這話的時候,他眼中柔得能滴出水來。
“你還會回來看我嗎?”夏如安叫住他的背影。
他側頭,“他知道我住的地方,有一天你們生了孩子,差人來知會一聲,我會來看看的。”
夏如安失神地看著他的背影。在他面前,她彷彿還留有隔世的很多很多年前那個小女孩的影子,哪怕那個影子在自己的腦海中都已經模糊了。
曾經的那段歲月,經過這十五六年,已經有些淡忘,有時候卻又格外清明。只是她現在似乎已經把夏如安這個身份牢牢刻在了靈魂深處,與之融為一體了。畢竟,在這個身份之下,她過得很幸福。林雨桐的身份,其實早就不存在在這世上了。
“爸爸,我過得很幸福……”她喃喃道。
晚宴過後,玄陽殿內,滿室的紅。還有龍鳳床,百子被,鴛鴦枕,石榴帳……該有的一件不少。紅燭已經燒了一半,明晃晃的燭火照亮了整個內室。夏如安端坐在床上耐心的等待,終於快至亥時的時候,新郎官才沐完浴,洗去一身酒氣回來。
“回來了?”
“嗯,一直被灌酒,裝作醉了才好不容易脫身。”他無奈說道。
“誰敢灌你?”夏如安不免覺得好笑。
“今天誰不敢?連你爹爹也有份……”他輕笑,“誰叫朕今天開心。”
他在她額頭輕輕一吻,“你呢?今天有什麼感覺?”
“頭上重。”她如實說道。
皇祐景辰幾下將她頭上繁瑣沉重的鳳冠取下,“現在呢?”
夏如安微微一笑:“和你一樣,很開心。”
突然,兩個人都沉下了臉。
“你等等,我去解決。”皇祐景辰起身走至門邊,猛地將門一拉。
一個大的,兩隻小的。
他瞪著挺了個大肚子的皇祐晚晴,疾言厲色道:“挺個大肚子,跑朕這兒來做什麼?”
“鬧……鬧洞房。”皇祐晚晴怯怯地看著他,小聲說道。眼珠子一轉,毫不猶豫地供出幕後主使,“是三皇兄指使的!”說完便一溜煙跑了。
“小心些,當心孩子!”皇祐景辰雖氣惱,卻也不忘提醒。
“鬧洞房……鬧洞房……”兩隻娃娃扯著他的衣袍。
“又是你們那好爹爹教的?”他低頭看著兩個小的,嘆了口氣,無奈地扶額。“叫軒王過來,把他兩個兒子領走。”
這一來一往,半柱香便過去了。
“經他們這一鬧,我倒想起來……”他拿起酒壺和兩個酒杯走向夏如安,“我們有件事忘記做了。”
他們竟忘記了飲合巹酒。
他斟滿兩杯酒,兩人交杯飲下。“北曜自古有一個傳統,若是平民百姓成婚,飲一杯合巹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