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贖罪。”
隋孜謙頓住,眼睛眯了起來,說:“你、到底要幹什麼!”他今個的好性子真快被徐念念磨光了。當初奮不顧身嫁給他的人是她,後來莫名其妙為情自盡的人也是她,現在躲瘟神似的逃避自己的人還是她,這女人到底又要耍什麼花招。
徐念念咬住下唇,淚眼朦朧,抬起頭,一字字道:“我、我全不記得了。”
……
隋孜謙眉頭緊皺,表情肅穆,目光定定的看著她,說:“你說什麼?”
徐念念深吸口氣,認真的說:“我都忘了……忘了侯爺,忘了自己,我醒後便什麼都不記得了。偶爾腦海裡會晃過一些畫面,可是都不甚真切。岫紅一點點告訴我自己是誰,我、我一直在尋找我自己,關於侯爺,關於這場婚姻,還有所謂的我喜歡您……我真的、都不記得了。侯爺……”她情深意切的低聲道:“妾身伺候不了你,我做不到。還望……侯爺給我一些時間。”
徐念念垂下眼眸,不敢去看隋孜謙。
良久,她聽不到聲音,喃喃自語道:“其實這樣也挺好的吧。侯爺不是不耐煩我嗎?這樣的我,自不會再痴纏侯爺,侯爺若有中意的女子,妾身也願意讓賢。人這輩子,經歷生死,也不過如此。曾經是我太固執,一切都是妾身的錯,不管日後什麼難聽的名頭,亦應由妾身一人承擔。本是我強要嫁你,連累侯府,連累隋家的名聲,擾了皇后娘娘清淨,辜負了太后娘娘的寵愛,一切都是念唸的錯,對不起、隋孜謙。只是事已至此,我除了和你說一聲對不起,剩下也做不了什麼。”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已經不再發顫,是難以形容的冷靜自持。
可是隋孜謙發現,他一點都不痛快。反之,胸口疼的要死……她的平靜退怯,令他痛徹心扉。難怪近來覺得徐念念安靜的可怕,萬事能退則退,不多說一句,真的是失憶了嗎?有那麼一瞬間,他竟是生出寧願是這狡詐女子的又一次詭計。
可是他清楚的知道,人一旦豁達起來,那麼多半是放下了……
徐念念忘了他,忘了她曾經可以不顧一切追逐的自己。隋孜謙胸口悶的喘不上氣,他想發火,卻是在看到徐念念低眉順眼,半垂著眼眸的溫柔側臉時強嚥了回去。
他發什麼火?氣她忘了自己?可是他就喜歡她記得嗎?
他在不甘心什麼!
徐念念抬手擦了下眼角,這些話終究是說出來了。她曾以為很難啟口,真到了這一步反而無比心安起來。
她抬起頭,眼圈發紅,圓滾滾的淚滴在眼眶裡打轉,她不想哭,用力眨了眨眼睛,還是流了出來。
真不爭氣啊……
眼前的男人是她名義上的夫君,她纏了那些年的男人,終於……說開了。
徐念念用衣袖擦乾淨臉頰,生硬的扯出一抹笑容,輕聲道:“讓你看笑話了……”她想起什麼,又故作無所謂的樣子,說:“雖然在你面前出醜也不差這一次,可是方才的話,真的是我的心裡話。你不用懷疑什麼,這是真的,隋孜謙,真的、對不起。”她張著嘴,後面的話融入空氣裡,吐不出一個字,胸口處揪著疼。
良久,她撇開頭,難以剋制的顫抖哽咽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一股委屈湧上心頭,徐念念的肩膀有些顫抖,淚水絕提而下。明明說開了而已,為何這般委屈呢?
心裡明明有無數的苦水,可是都要咽回去。因為眼前的男人不喜歡她,說再多都是惹人厭煩,一廂情願,反而顯得拖拖拉拉,欲拒還迎。不、這次她一定要離開他,再也不要見到他……
這些天她也想了許多關於自己的過往,一個心高氣傲的小姑娘,把愛寄託在別人身上,對方還是不喜歡她的男人,這本就是自作自受。說難聽點就是活該!
隋孜謙渾身上下充斥著一種陌生的情緒,他從未有過這種不知道該做什麼的狀態。眼前的徐念念明明還是那張明眸皓目的嬌麗容顏,可是卻略顯卑微、退讓、委曲求全。她不再張揚驕傲,褪去了華麗的妝顏,將骨子裡的柔軟顯露出來,白皙的臉頰消瘦的令人心疼,勃頸處的鎖骨清晰可見,她強忍著不大聲哭泣,雙肩卻微微顫抖,可見此時心底的無助。
隋孜謙攥著拳頭,剋制著胸口處那道不明的疼……到底是恨、還是什麼其他,他也說不清楚。若不是十餘年鍛煉出來的強大自制力,他說不準現在就將她攬入懷裡了。
這個想法令他震驚、為什麼是攬入懷裡?而不是……質疑?
她說她失憶,他便信了。
她說對不起,他便想輕輕的告訴她,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