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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什麼狗屁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什麼狗屁的“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全是屁話,全是男人的床上妄言!

可她不能指責他,因為她還要依附他卑微地活下去。

她恨啊,當她謙卑低下地跪在王氏面前時,她便在心中對自己發誓。有朝一日,她定要奪回本該屬於她的一切!

她要成為這座龐大華貴的宅子的女主人,她要讓王氏這個狐狸精低三下四跪在自己腳下,她要擁有許夫人的地位和所有財富。

她之前打聽過,明明知道許府是由王府改建而成,卻還是認為改成許府便是許家的財產,是王氏奪走了本該屬於她的財富和地位。

她早就看透了許長宗偽君子的本質,來許府的這十二年裡,支撐她的,只是一股怨恨和不甘。

如今為了完成這個願望,便是犧牲一下兒子又如何!

這些年來的委屈不甘和著眼淚流了出來,林氏扶著紅腫的臉頰慢慢站起身,唇角一條血漬流下。

她淒厲的仰天冷笑著,“哈哈,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反正我不過是個被遺棄的庶女,一個只能靠你活下去的卑賤女人,哈哈!”

“是我,就是我!”她蹣跚地爬起來,衝到許長宗面前,抓住他的領口,一雙眼睛滿含著怨毒,“你打死我啊!”

許長宗被林氏這一眼嚇得倒退一步,黑著臉惡狠狠道:“你這是幹什麼!”

林氏還要叫嚷,卻突然被一聲虛弱的喊叫打斷,“父親,你莫要冤枉母親!”她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渾身一震,一股歉疚從心底油然升起。

門外,渾身浮腫、行動不便的許梓涯被丫鬟水氣扶著,焦急地朝這邊而來。他一來到屋內,便“啪”地跪在地上,匍匐膝行到許長宗面前,“此事皆是梓涯一人作為,是我嫉妒梓清。那日不慎落水,鬼迷心竅下便將計就計想了個誣陷梓清的計策。林姨娘對此一無所知,父親要罰,便罰我吧!”

林氏鬆開許長宗,頹廢倒地,靠在許梓涯身上,抱著他委屈地痛哭起來,“梓涯,我可憐的兒啊!”

唯獨對著許梓涯,她還有幾分真心。

“你兒子可憐,梓清便不可憐嗎?!”許長宗指著林氏罵。

“還有你”他指尖一轉,又指向許梓涯,“荒唐!簡直是胡鬧!”

許辭坐在最末尾的椅子上,心中譏笑連連。

這還是一場大義滅親的戲碼。許長宗這話,聽著怎的這麼耳熟啊。

不正是當日他剛重生回來趴在長板凳上捱揍,他母親跪在許父面前哭求時許長宗的話嗎?

他那時也是這副大義凜然的模樣,說著什麼“你只知道為自己的寶貝兒子求情,別人的兒子就不是兒子?”

許長宗最愛的永遠不會是女人或是家人,他最愛的永遠是榮華仕途。

許梓涯抱住林氏,將她護在身後,用孱弱的少年身軀獨自承受著來自父親的怒火,“父親,你要怪便怪我罷,但求父親莫要再辱罵林姨娘了。她愛您之深,不是您能想象的。她為了父親獨自承受分娩之苦、逐家之痛、養家之難。”

“她為了能見到您,跋山涉水,幾次涉險,幾經波折才尋到了您。林姨娘是堂堂知府之女,為了能呆在您身邊,對下人都是和顏悅色,不敢有半分脾氣。您卻因為一件莫須有的事如此折辱她,兒子替林姨娘叫屈、替林姨娘不值啊!”

許梓涯的話字字珠璣,直把許長宗說的臉色忽黑忽紅、尷尬羞愧萬分。

許梓涯又轉頭看向許辭,用那雙已經看不出縫隙在哪的眼睛望向他,“梓清,是我對你不住,我是因為嫉妒你。你是嫡子,我是庶子;你是天之驕龍,我是地上泥蟲。”

“明明我那麼努力,品性也好過你不知多少,卻只因我是個庶子,就什麼都得不到。”

“而你性子頑劣,乖張暴躁,不思進取天天同那些頑童一起闖禍。可你卻得天獨厚,擁有我期盼著卻求而不得、遙不可及的東西,財富、地位、尊重乃至機遇。”

“若我是嫡子,成為太子伴讀該是我才對!”

“我每次同你在一起,便總是既自卑又憤懣,那天我是被嫉妒矇蔽了雙眼。”

“想著既然你那麼在意父親的眼光,那就讓父親狠狠教訓你一頓,以解我心頭之恨。”

“二弟,一切事情皆因我而起,是我被嫉妒衝昏了頭腦,你是天上的雲彩,大人有大量。要怨恨要報仇,你大可以衝我來,莫再要傷害其他無辜之人。”

“許府從未養貓,也從未有野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