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混世魔王不好好在床上躺著,大早上來這兒幹嘛?他站了多長時間了?”
“回老爺,有小半個時辰了。”
“奧?”拿起帽架的烏紗官帽,讓林氏給自己戴好,“那我倒要看看這孩子大早上唱的哪一齣。”說罷也不理會林氏,徑自出門去了。
獨留下林氏一個人在咬牙,瞪了水靈一眼,恨恨地一甩袖回屋繼續補覺去了。
許長宗出了林氏的院子,一眼就看到在院門一側立著的許辭,見他今日打扮地人五人六,很是詫異。
許辭見許長宗出來,不緊不慢躬身行了一禮,“給父親請安。”
許長宗不吃他這一套,許辭自小就是個混世魔王,鮮少有這麼乖巧的時候,事有反常必有妖。他隨意地揮了揮手,“免了,今天來這兒幹嘛來了?”
許辭微微一笑,面上還是一臉的恭敬,“父親大人,求您帶我入宮,我想去探望太子殿下。”
許長宗聽了許辭的話些微皺眉。
許辭提出這個要求他是沒法直接駁回去的,畢竟當了四年太子伴讀。太子受傷了,看望乃人之常情,他不準倒顯得自己不通情達理。
只是昨夜裡為讓林氏消氣,他已答應了林氏,將許辭閉門思過一冬天。
此刻帶許辭前去,向皇上請罪告假之事不久跑堂了嗎?
許長宗歷來最會曲線救國,不能直言,他就找個理由駁了便是。
咳嗽兩聲,許長宗一副為難樣子;“梓清呀,你有這份心為父頗為感動。只是太子金枝玉葉,我們走得又早,現在已來不及準備禮品,哪有空手去看望病人的道理。”
“父親原是擔心這個,那您大可放心,”許辭回頭睨了唸白一眼,唸白會意,笑意盈盈從懷中掏出梧桐木打磨好的細長精美匣子,雙手呈給許辭。
許辭慢悠悠開啟匣子,一株已經成人型的白嫩人參靜靜躺在裡面。
不就是禮品嗎?他外祖父王員外是京城有名的善商,大曜第一首富。
王員外傢什麼都沒有,就是有錢!
王氏是王員外最疼愛的嫡女,而許辭是王員外最疼愛的外孫。
這人參便是他外祖父給了他娘,他娘又給他的。
在他房裡都不知珍藏多久了,這次總算是有了用武之處。
第3章 番外——許父的風流史
當年許父許長宗還是個落魄書生。
雖說落魄,但許長宗長得那是叫一個玉樹臨風、風流倜儻。
年輕時參加科舉,路經揚州,機緣巧合下便和揚州知府的庶女暗通款曲,也就是許府現在的林氏。
兩人你儂我儂,特煞情濃。
雲雨數番,與林氏互換信物後,徐長宗這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因在揚州耽擱了時日,徐長宗緊趕上路不幸染上風寒,好不容易捱到京城,暈倒在了許辭的外祖父王府門前。
王員外是京城出了名的善商,商人在大曜王朝的地位並不高,但誰叫人有錢,廣施善緣買也能買來幾分尊重。王員外就是這樂善好施裡面的好手,所以他雖然不是官場中人,卻人人都敬他幾分。
人就暈在他門前,他自然是責無旁貸,救回了家中。等將人養好拾掇好,竟然發現此人是個相貌英俊、談吐舉止頗有涵養的書生。
一來二往的,王氏就看上了這位窮酸書生,一顆真心向明月,平日裡的照顧更是不假於人。
時間一久,徐長宗也忘了遠在揚州的林氏。他見王氏溫婉可人,心下有幾分愛慕。
許長宗在王府家一住就是兩個月,經歷了科考、發榜到落榜。
可王氏不嫌棄他窮,不嫌棄他無權無勢,軟磨硬泡非得讓王員外找冰人去說親,冰人一促這婚事就成了。
拜了堂入了官冊,王員外想著文人都有些莫名其妙的清高。
擔心許長宗總寄人籬下恐有不甘從而對女兒心生厭煩,就將附近一處府邸修葺一番,把名字改成“許府”,讓他們過去住了。
王員外又從王府撥了二十來個下人,再派人將遠在浙江的許母接了過來。
事情做得那叫一個漂亮和地道。
沒辦法,誰讓咱王府啥也沒有,就是有錢。
人傻錢多啊。
小夫妻倆起初恩愛非常,三年後的科考,許長宗更是拿下榜眼,進入殿試,入了皇上的眼。
皇上那時剛剛登基沒幾年,正是重用寒門子弟打壓世族子弟的時候。皇帝就是看中了他的窮啊,殿試裡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