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
嶽楚辭皺了皺眉,意識到對方的身份不簡單,猶豫了幾秒,突然愣住:“……段天王?你是正綾的段其琛?”
嶽楚辭也是娛樂圈老油條了,平時對歌壇也有所關注,很快就認出了段其琛。
秦不晝心中嘆息,這裝備還是簡單了,可惜他沒有工具,不然他能把段其琛化得除了自己誰都認不得。
段其琛對嶽楚辭點了點頭,並不多作言語。
嶽楚辭皺眉看向秦不晝:“不晝,怎麼回事。”
身為訊息靈通的圈內人,嶽楚辭自然是知道段其琛失去聯絡好幾個月並不是簡單的受傷,而是被正綾雪藏。雖然為段其琛惋惜,但也為敵對公司失去了這麼一大主力而開心。
如今……他居然在自家一哥身邊看到了敵對公司的頂樑柱?段其琛這種人居然也會“投敵”?
秦不晝看了眼段其琛:“說來話長,中午和你談。”
他本來就沒想掩飾段其琛在自己身邊的訊息,為他打扮成這樣也是在刻意告訴狗仔“這裡有頭條可挖”。
秦不晝說完這話就拋下滿頭霧水的嶽楚辭,Sofia給秦不晝上了日常妝,秦不晝換好戲服,攏了攏戲服的袖子,蹭到段其琛旁邊:“你在這裡等我,也可以出去轉幾圈。”眼睛眯了眯,尾音帶了只有段其琛能懂的深意和默契,“有什麼要求跟助理說就好。”
段其琛微微彎起唇角,伸手在他頭髮上揉了揉:“嗯。加油。”
第一幕的拍攝場地在民國風的街道。
《四銘》的主要劇情都在這民國街道和房屋中發生,還有一些會轉移到景區的山上拍攝。
第一幕和秦不晝搭戲的人自然是攸寧。
秦不晝換好長衫,整理著圍巾從試衣間出來的時候,攸寧已經站在那小店鋪的門牌下,牽著馬,穿著大衣,頭戴氈帽,露出一截白淨如藕段的手臂上纏繞著鞭子。見到他來,微微一笑。
秦不晝眼角餘光大致看了下鏡頭的位置,站好。
耳邊響起祁珏的聲音:“A!”
攸寧翻身上了馬,秦不晝閉上眼,斂了自己所有的氣勢。
人來人往的民國大街上,一個男人正被女人追著打。
“打死你!你這不要臉的戲子!壞貨!千人騎的玩意兒!”
一聲馬嘶衝破了井然有序的街道,馬蹄聲把地面震的隆隆。幾個晃晃悠悠的兵痞被驚得以為是敵人的腳步,握住了手中的槍往邊上退。
那匹馬終於出現了,在它主人的操控下嘶鳴一聲凌空而起,從一輛緩緩行駛的轎車頂上踏了過去,在車頂踏了一個深深凹陷的洞。
女人縱馬追趕著一個穿著長衫戴著圍脖,像個知識分子似的的男人,嘴裡罵著不乾不淨的髒話,當趕上男人時,手中的鞭子狠狠甩到男人的背上,“你是老孃搶來的壓寨夫人!怎麼又出去拋頭露面!”
一陣微風無聲無息的從耳邊吹過,馬上那一襲大衣長靴,頭戴氈帽的女人勒馬,仰起弧度漂亮的脖頸,高傲地俯視著被她打得跪倒在地面上趴著蜷縮成一團的男人。
女人有一雙漂亮明亮的黑眼睛,嘴唇塗著鮮豔的胭脂,看上去張揚無比。
“喂!死了沒?”她從馬上下來。
聽到女人的腳步聲,男人似乎被嚇住了,微微的顫抖。
鏡頭轉換,切到,那在地上趴伏著發抖的男人,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他微微抬起頭,鋒利的眼瞳如同受傷的野獸般淌著冷意。
從鏡頭裡看到兩個人,祁珏也正視起來。
剛才那一幕正是他要的那種感覺,不愧是影帝和影后,秦不晝的眼神簡直絕了,兩人的表演甚至帶動了路邊的群演,他本以為這一條要耗費上一段時間,不夠順暢吉利。但還是堅持把這一幕當做了第一條,現在看來反而效果不錯。
事實上,一旁的嶽楚辭並沒覺得這很奇怪,在經紀人眼裡,自家的孩子是最棒的了。瞄了旁邊的祁珏一眼,祁珏沒什麼表情,但是眼睛裡卻看出來他的激動。
突然女人手持鞭子,凌厲的招式,在空中快速劃出了一道弧度:“你倒是說話呀!”
接著,事先安排好的落葉紛紛在空中飛舞。
鞭子沒有抽到他身上,而是抽起了一地落葉。
男人眼中的戾氣盡數收斂,好像變成了一個懦弱又溫吞的知識青年,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
落葉彷彿隨著他站起,回眸的動作加快了飄零。他的髮絲輕輕揚起——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