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入對方體內,很快對方就會五臟六腑皆碎裂,七竅流血而死。
秦不晝正打算留個活口抓著問問,卻在這時聽見聲馬嘶。
原來那些追兵早已知曉魔教教主武藝高超一事,為了殺白離川,不惜派出大批精銳,只待攔著他無法回援,就去襲殺白離川。
到底誰這般恨他?白離川輕輕蹙眉,卻不急不緩地取下背後的琴。
纏繞著琴身的綢布一圈圈往外旋繞著飛散,那古琴七絃似乎感受到主人的戰意,泠泠作響。
只是那人還是小看當今的他了。
利刃抽出的聲音穿刺著人的神經,秦不晝回過頭。
追兵倒下,黑夜被那抹寒光切開,秦不晝的目光盡頭是白離川的面容。溶溶月光下,白離川的容貌淡漠得好似一縷輕煙,彷彿整個春天的溫暖都化不開他眼裡的寒冰。
他垂了劍,烏髮微亂,罩眼黑布因利劍出鞘那一剎的鋒芒斷裂掉落不知所蹤。於是,白離川側目對著秦不晝的方向微微勾了唇角。
明明知道他看不見,秦不晝卻下意識看向他的眼。視線相接,秦不晝在那雙眼中看到了無盡的落雪,還有站在雪中的自己。
秦不晝也翹起嘴角。
恐懼。殺手們感覺到的,是前所未有、不可抑制的、從骨髓裡滲出來的恐懼。
他們手上沾染著無數條人命,也曾無數回經歷生死,都沒有這般畏懼過,一時間堅定的意志被求生的本能所摧毀,所剩下的所有念頭就是戰慄,和逃!快點逃!
打不過的!他們怎麼能殺得死兇獸?!
這兩人不似人類,而是兩頭兇悍的野獸,兩把絕世的兇器!
一刀一劍,暗夜中折射出同樣的寒芒。夜編織成一張無形的大網將一切掩埋,血流成河,殘屍不知延綿多少,一眼望不到邊。
血染的墨夜被一系燃燒的篝火揭開。
好久不在野外無火源地生火,還真有些手生。秦不晝拍了拍沾著木屑和乾草屑的手,抬眸看坐在對面的白離川。
白離川神情清肅,手指卻攥緊衣襬不安的蹭了蹭。秦不晝看得有些好笑,屈膝雙手搭著膝蓋歪著腦袋瞅他:“你可以說了。”
白離川胸口重石落下,全身稍微放鬆,於是便將整件事的起承轉合一一道來。他坦誠了身份,最後歉然道:“抱歉,穆某之前憂心事變,並未表明身份。”
秦不晝眨眼,不語了半天,兀地冒出一句:“還是白離川好聽。”
穆清微愕,隨後輕笑。
其實在看見白離川的眼睛時,秦不晝就隱隱有了猜測。
他所見過的男主有著不同的模樣,相異的性子,卻都有一雙清亮透澈的桃花眼。
穆清性子裡有江湖俠客的灑脫,更多的則是身為正道之首的使命感,除此之外便是這些男主的共同特質——沉穩,安靜,似有些淡泊。
逗弄起來還挺萌。
篝火燃燒,偶爾發出噼啪的聲音,風不斷送來遠處夜梟的啼鳴,秦不晝和穆清靠著樹,面對面坐著,各懷心思。
過了一會兒,秦不晝嘆道:“今夜月色很好,可惜無酒。”
“的確很好。”
秦不晝不由笑著坐過去:“你現在看不見,怎麼覺得好?”
穆清感覺到秦不晝坐到自己身邊,側頭道:“我知有秦兄在,便覺得好。”
“……穆兄平日裡也是這般嘴甜招姑娘家喜歡的?”這話太犯規,秦不晝覺得自己看錯穆清了,又懷疑對方是在報復自己下午時對他那句“可要親自驗驗”的戲弄。
可乘著篝火仔細一瞧,那人臉上卻仍是淡然正經的神色,好像剛才說的只是很尋常的話語。
剛才的亂鬥中,穆清那件大氅被劃破。秦不晝發了半天呆,才想起這事,伸手摸了摸穆清的手,觸感是一片冰涼。便有些無奈:“雖然是春分,但這山林曠野的,夜間仍寒,穆兄怎地不跟我說一聲。”
他有內力護身,但穆清現在只是個普通人,必然是覺得冷的。
穆清蹙了一下眉,地下有涼氣自然有些冷,但也不至於不能忍受。他不願被秦不晝當成需要關照的弱者看待。
“穆某體質尚可,無需……”話未落就被兜頭罩進了什麼溫暖的存在。
對於穆清這種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秦不晝在經歷一個又一個世界以後已經對付慣了。不要跟他廢話直接動手就是了。
秦不晝將自己的大衣解開把穆清包在裡面,將兩個人裹在了一起,像只圓滾滾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