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梓里頓時眼睛一亮:“好嘞!”
秦不晝和白離川告別了秦梓里,趕路的時候正值下午,微風宜人。馬兒繞著君山,在原野朝皇安城的方向走去。這一段路程沒有驛站,秦不晝就和白離川在馬上顛兒著,時而談天說地,直到暮色四合。
秦不晝心情挺好,就拽了拽他頭髮問:“白兄可會唱曲兒?”
白離川道:“恕在下駑鈍。”
“你會彈琴,怎麼就不會唱曲?”
“秦兄會吃,可會做?”
這是挑釁啊!秦不晝扯起嘴角:“怎麼不會?”說罷,便伏在白離川耳邊,吹了口氣,低聲道,“白兄,可要親自驗驗?”
白離川愣了愣,倏地從脖頸紅到了耳朵尖。
秦不晝放肆地大笑起來。
第51章 這隻小受有點誘人。
白離川的確不是普通的琴師,他的本名也不叫白離川。
他是個劍客,年紀輕輕便舉世無雙。他的琴就是他的劍匣,他曾一琴一劍遊歷天下。他的名字是穆清,武林盟穆南音之子。
皇安有君穆如清風,指的便是這穆清。
穆清現在的情況有點糟。
穆清加冠之前一直行走江湖,行蹤不定,這次也是收到了門中長老傳書才從東方的炎凰古國往墨玄帝國趕回,卻沒想到途徑出雲諸國和君無痕等人會和時中了算計。
他平時行事縝密,唯一的缺憾就是作風太過正氣,那些人正是利用了他保護平民的責任感。穆清雖立刻封了身上幾處大穴,但還是因中九鎏引而雙目失明,內力漸散。
穆清走的是重視技巧的劍法,他本身足夠強大,即便沒了內力也可以打敗大多的敵人。然而當面對人海戰術的時候,失去了內力就難以為繼。再加上雙眼不能視物,殺手一波波襲來,即便有著足夠的韌性的穆清也不由有些疲憊。
九鎏引是武林盟的禁藥,製作方式只有武林盟高層才有機會接觸。
一個瞭解他性情又能獲得九鎏引的人,武林盟中出了叛徒已是昭然若揭。君無痕和白芷分頭前往調查,而他則和魔教教主秦不晝同行。
而此時。
秦不晝看了看周圍或黑壓壓接近,或隱沒於黑暗的追兵,又低頭看了看白離川頭頂的髮旋,無奈嘆氣:“真好奇白兄到底是個什麼身份,竟這般招蒼蠅惦記。”
白離川抿唇,開口道:“秦兄……”被秦不晝打斷:“罷了罷了,這些蒼蠅看著怪煩人的,我去解決了再說。”
其實他挺想找人打一架的,權當飯後消食吧。
秦不晝伸了個懶腰,眯著眼從掛在馬肚一側的刀鞘一抹便下了馬。日光正在漸漸沒入地平線,從殺手的角度看,秦不晝逆著那輪夕日煌煌的金芒,金瞳閃閃發亮,宛若神祗,手中長刀如天地之間生出的清光。
他本來是副閒適慵懶的模樣,可腳剛著地,一股無法言說的氣勢便從那挑起的眼角眉梢暴湧而出。在秦不晝身後,將沉的太陽陡然一顫,整個天地陷入黑暗。
恐懼從他腳下信步而來,戾氣突破荒原上狂躁的風直抵人的肺腑,比死亡還要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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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經暗沉下來,昏黃遮天蔽地。秦梓里點了燈火,抱著個兜著鳥蛋的軟襁褓,望著那窗外遠處山上的紅葉。在這薄薄的夜幕中依舊是紅豔豔一簇,點綴在黢黑的山脊之上。
秦梓里想,這葉子紅得跟火似的,卻暖不了人的心。
真應了那名字,血楓啊。
秦梓里把秦不晝敬為長兄,從不欺瞞他任何。只除了一件事。
那是老教主讓他終身守著、只能咽在腹中帶進棺材的秘密。
據說秦不晝出生那日,卦盤之上有兇星易位,魔教的卦師夜觀其軌跡,發覺其加冠之年後的人生皆是一團迷霧,似有異物掩蓋天機,只堪堪窺見二十四歲的某一日,其命將在君山生出大變故。
解為:兇君纏,陰陽亂,逆天命,奪造化。
穆清誕時白日有君星閃現。
秦不晝今年正是二十又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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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白離川在馬背上扶著韁繩將將坐穩,那馬兒打了個響鼻,用蹄子刨了刨地面,淡定地低頭吃草。
秦不晝一掌擊中一個殺手的胸口,順勢將刀後舉畫弧下了身後一人腦袋,衣袂飄飛,墨髮揚起,雖說不上全然的輕鬆,卻也極是自如。
打群架也是鍛鍊內功心法的方式之一。魔教的內功心法注重內部破壞,秦不晝傷人的時候將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