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徹底的知道了賤人和畜生的含義。這群無良的傢伙們每天晚上仍是出去花天酒地,平時都是抽籤決定誰來護著我。只有在半夜或者凌晨剛剛買醉回來的時候集體跑來看看我,帶著滿身的酒氣和不知道那個女人身上的香水味,把我從夢裡搖醒嘿嘿笑兩聲說幾句披掛再跑回去。他們似乎把這種行為當成了玩樂的一部分。幾乎氣得我每天晚上都要爆發一次。
兩天後我就實在再也在醫院待不下去了,無視醫生要我留在醫院一週拆線建議,叫來隊長他們用擔架將我抬回了基地。
每天呆在醫院裡一動不能動,雖然身邊有兄弟在護著,可總是感覺不到安全,看著房外走廊裡人來人往的人群,常常精神像是出任務一樣繃得緊緊的。拆線這種小事我自己就能搞定,躺在基地的床上讓蠍尾這個在我看來唯一有點人情味的美女照顧,日子要比在醫院裡幸福的多了。
又是幾日後,假期短暫的時間一晃而過,恢復力超強的我已經讓鳥人幫忙把線拆掉了,小心點的話已經可以在基地裡小小的活動下。
最後一日,隊長從外面叫了一大堆的外賣,一張桌子被食物和酒堆的滿滿的。
所有三分隊的兄弟們都坐在桌子旁,隊長端起一杯烈酒站起來說道:“為了蠍尾,乾杯!”
“乾杯!”眾人站起來一聲巨吼,一起舉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將空杯子舉過頭頂又是一聲大喝。
鳥人皺著被辣的擰成一團的眉頭咳嗽兩聲說道:“那個……咳,我說兩句……”
話音未落,就被水蛇一腳踹在了屁股上,哎呦一聲跌向我。我忙一把拉住將要摔倒的鳥人,卻遷痛了肋上的傷口,痛的手中的酒杯差點摔掉。忍不住的罵了一句:“我操,水蛇你他媽的小心點!”
金智俊哈哈笑著又給我倒了一杯珍藏的82年的拉菲紅酒,酒精能延緩傷口的癒合,受傷的人是不易飲酒的,但是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裡,我不得不端起酒杯。如果不是因為傷口的話,我真的想和隊長黑熊他們一樣端起烈酒一醉方休。
加入狼之傭兵團才短短的幾個月,僅僅是第一場任務,農夫就在我的眼前眼睜睜的癱瘓掉,今天蠍尾能幸運的退出這個圈子,我卻是真心的為她高興。
在農夫癱瘓的那一天開始,我就幾乎遇見到了我的未來,死在戰場上?退出傭兵團?還是和農夫一樣留下一輩子的傷痛在身上?身體被折磨著,內心也被折磨著。戰爭並不是像電視劇情裡那樣熱血沸騰的,當血腥和死亡真正的靠近到你時,那種感覺怎麼會能讓你僅僅是熱血沸騰?那種夾雜著恐懼和無奈的奇異滋味,才是最先承受到的。
僅僅是剛剛邁入傭兵團的我,幾乎就不敢奢望自己能活的逍遙自在。是什麼樣的事情能讓我現在就產生了坦然面對死亡的?是什麼樣的事情能讓現在的我就告訴自己,也許明天的現在我就橫屍槍口下?
我皺著眉頭飲下滿杯的紅酒,鮮血般的液體劃過喉嚨,清涼的滋潤著我的食管。
這一場酒大家都喝得很醉,隊長將基地的防護調成一級防禦模式,除非將這座大樓徹底的轟平,否則沒人能達到這裡。
成箱的啤酒白酒紅酒端上桌子又變成空瓶仍在一邊,山堆一樣食物早已經吃完,瘋子將我前些日子買的食品一股腦的端到桌子上。即食的食品被一掃而空,青菜類的東西沒洗也沒炒的就被撕扯著塞進嘴巴里。
瘋了,所有的人都瘋了!
瘋狂的喝著杯中的液體,瘋狂的撕吃這一切能吃的東西,似乎只有在這一瞬間才能真正的放開懷抱,積壓了幾年甚至十幾年的東西被這些東西衝刷掉。
蠍尾一直的在小口的飲著紅酒,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大漢們瘋狂的飲酒,聽著他們發洩般的瘋言瘋語。當青菜也被撕吃完後,蠍尾默默的奪下我手中的紅酒杯,拉著暈乎乎的我走進廚房。我開始的時候一直被金智俊盯著,限制性的飲酒,在金智俊也喝的神志不清的時候,蠍尾代替了他的位置,兩瓶拉菲下肚,已經讓我有些飄飄然。
到了廚房,蠍尾將僅剩下的麵粉全部簡單的和成面,成塊的扔進烤箱裡。我的傷口隱隱作痛,打消了想幫忙的心思依靠在門框上看著蠍尾無聲的忙碌。
當我們端著成筐的麵包來到大廳時,所有的人都已經倒在了地上,在這滿是酒瓶和殘羹的地面上呼呼大睡。這一刻,他們不是僱傭兵,只是一群喝醉的人。
蠍尾接過我手中的麵包放在一旁的桌子旁,揮揮手招呼我上樓抱下大把被子毛毯,一一輕輕地蓋在他們的身上。看著他們躺在地上呼呼大睡,我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