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落在耳後,“檸,給我一些時間,我會學會怎麼愛你,要怎樣做,才不會傷到你。”
我舔舔嘴唇,把眼睛閉上了。
想笑。
想起很久前,他惹我生氣來道歉。不敢當面說,硬是轉身出門,打的電話。
現在,兩句話,不敢開著手電說。
唇上傳來柔軟,他道,“好了後,不要躲著我……蘇青檸,”他語氣一變,手突然按在我心臟的位置。
須臾,緩緩吐出一口氣,伏在我脖側,笑了。
他按的有些痛,我抓住他的手,猛咳了幾聲,“你,抽瘋,用這麼大力。”
“我害怕,你現在像是陶瓷的。”他道,“我怕我明明抱著你,你,卻不在了。很害怕,怕到不敢閤眼睡覺。”
“你大爺!”我心微顫,罵他,“你在咒我……”
“那你爭氣點。”他含住我未吐出口的最後一個字,貼著我唇邊道,“把身子養好……”
“慢慢來,急沒用……”
“蘇青檸,我找人問了問,像你這種情況要怎麼養。”
“怎麼養?”小產後沒休息好,一直四處奔波,我都不知道要怎麼養才能恢復到以前那種情況。
“……”釋南沉默,須臾,輕笑道,“生個孩子,好好坐月子。就能把虧掉的血氣補回來……”
生孩子,坐月子……
我愣愣的細品片刻,一巴掌呼在這不要臉的後背上,“不要在我腦殘的時候調戲我。”
“那等你好了調戲。”釋南抓住我的手,悶笑,“檸,你別好了,就這樣吧……我不確定,你好了後,還會不會對我笑。”
我安靜下來,看著眼前的漆黑久久不語。
“……還是好了吧。”釋南沉聲道,“你的命是我的,下半輩子的一筆一畫,理應由我來勾勒。我不會再讓你哭……”
“我的命,是你的?”我微微閉上眼睛,對那句我的命是他的,打心底裡反感。這是在說,他這些年救我很多次嗎?
“還記得孫陰差嗎?”釋南輕聲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他說了什麼?”
我收了心中的慍怒,輕嗯了聲,等他說下去。
“他說,你的命理,是空的。”
“什麼意思?”什麼是空的。
“命理這種東西,是人一出生後就定下來的。”釋南道,“人這一輩子,會按著命理走。有偏差,也不會太大。你的不一樣,你是走完後,才會顯現上去。”
“釋南,我不懂。”腦子木的厲害,他所說的話,我有聽,沒有懂,根本理解不了是什麼意思。
“這麼打比方……”釋南道,“大家一同開學,老師往下發教材。別人拿到的是課本,你拿到的是空白的筆記。別人照著書上的去做,而你,是做過後,再往上寫。”
“怎麼會?”聽起來,好高深的樣子。
“孫陰差說像你這樣命理的人,不是沒有。”釋南道,“一種,是陰司職員疏忽,造成偏差。那些鬼差工作時有多扯,你也看到了。它們除了索賄拿錢時痛快,其餘時候都不行。”
“然後呢,要怎麼辦?”
“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你會和普通人一樣過一生。”
“被發現了呢?”是不是就要死了?
“分被誰發現。”釋南道,“被陰差發現了,它們會收命,銷檔,把這個錯誤抹下去。被鬼差的上司發現了,它們會收命,銷檔,把做錯事的鬼差治罪,把這個錯誤抹下去……”
“大爺!”我瞬間火大,“我他媽的又沒做錯什麼,憑什麼就收命銷檔了!”好不容易活二十多年,就白活了?
現在,地府對這件事的處理方法,已經遠遠超過我命理是空的帶給我的震撼了!
什麼狗屁玩意兒!
“所以孫陰差說,你不能當陰陽先生。”釋南竟然在笑,“因為生辰八字交上去一查,這事兒就兜不住。當時不是在咱們的地界兒上,咱們又給了它不少錢,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
我舔舔嘴角,輕咳了兩聲,“我這幾年接生意,可沒少和陰差打交道……”
往裡送鬼時,免不了要報一報八字,說自己是沒注檔的陰陽先生。
嘶,那我豈不是自己在找死?
“你覺得,我為什麼會同意把百鬼林的股份給那個來百鬼林視察的陰差?”釋南問。
我攥著釋南衣服的手,不自覺的攥的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