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裡發癢,我猛的咳嗽起來。離開他唇邊,我捂住嘴對他擺手,“別,別再欺負我。”
我現在腦子不轉個兒,很多事考慮不清。
我內心深處在瘋狂的叫囂著離他遠遠的,他說的每句話我都不要信。不然我會受數不盡的傷流數不盡的淚。
眼下,我卻是在跟著心中的感覺走。因為,他笑時,我也跟著心花爛漫。
可,心中沒底,害怕的厲害。
所以,別欺負我了,我怕我好了時,是站在懸崖邊上,進不得,退不得。
稍稍一個轉身,就是粉身碎骨,萬劫不復。
“好。”釋南從旁邊拿過包,翻出藥放在我手心,“吃藥。”
我接過藥,用水服下。轉身鑽進睡袋,把毛絨絨的馬開心抱在懷中。
釋南在身後躺下,把胳膊伸到我頭下當枕頭。
閉上眼,我慢慢把呼吸放平放緩,儘量,不讓自己呼吸到帶著火堆裡的。
臉靠在馬開心軟軟的身上,意識慢慢沉下去。
迷糊中,鼻前橫了根手指。
我心中一陣含糊,反應過來釋南在幹什麼後,噴笑出聲。幾聲咳嗽後,我把釋南的手放在心臟上,輕聲道,“禍害遺千年,我沒那麼容易死。我很好,真的。”
“你什麼時候能說你很不好,你要撐不住了?”
“我很好。”我攥住他的手,輕喘道,“只是咳而已,睡醒就好了。”
不過是感冒,無所謂撐不撐得住,自己身體素質不過關,沒辦法的事。
這是到山谷裡來了,要是在市裡,輸兩天液好利落的。
回過頭,我睜開眼看他,“姓釋的我和你說,別再吵我睡覺了,不然和你翻臉……呃……”
他眼圈怎麼是紅的。
“被煙燻到了?”我那會兒怎麼沒發現?“包裡有眼藥水……咳,咳……你,你自己去拿。”
“沒事,別說話了。”釋南笑了,“睡覺,我不吵你,睡醒就好了。”
我點頭,翻個身,把臉埋在他懷裡。睡的迷糊時,耳側傳來一聲貓叫。
我一動,肩膀被按住。釋南輕聲道,“馬開心出去找吃的去了,你繼續睡。”
我哦一聲,道,“捉魚去了。”這貓崽子對魚情有獨鍾。
“誰知道。”釋南迴,“沒準是耗子,撲了蛾子,屎。”
我做了一晚上夢。
夢裡,白貓模樣的馬開心左手耗子右手撲了蛾子,正蹲在那裡舔屎。
那畫面感……
笑醒的,真是笑醒的。
睜開眼時,天已大亮。洞口的火堆熄了,空氣裡是淡淡的草木灰味兒。
身後是空的,釋南不在,應該是弄吃的去了。
這些天一直是這樣,我還睡著時他已經起身。等我醒過來,洗漱就能吃東西。
嗯,我是豬,他是養豬的。
馬開心窩在我臉側,扭頭白了我一眼,道,“做什麼美夢了。”
“馬開心。”我看著他狂笑出聲,“我夢到你在舔屎。”
馬開心喵的一聲怒叫,把爪子按在我臉上。爪鉤探出,個個都似要鉤進我臉裡一樣。
“蘇青檸你夠了!”眼前小貓咆哮道,“你信不信我一爪子撓下去,讓你這輩子也好不了!”
我雙手合實,對他連連求饒,“不好意思啦,你說,做什麼夢也不是我能說了算的是不是。你貓人有大量,別和我一般見識了。大不了,我以後不做這夢了!”
真是的,不應該嘴快。
好言好語哄了好一會兒,馬開心把爪子移開了。
往起一站,一副居高臨下的王者模樣,“讓讓,我要進去。”
我把睡袋挑起一塊縫隙,馬開心帶著呼嚕聲鑽了進來。
往我身前一臥,把眼睛閉上。
我輕咳兩聲,伸出兩根手指輕揪馬開心鬍子,見它沒反抗,伸出兩隻手揉他的貓臉。
手感太好了,毛絨絨,肉呼呼的。
揉的正開心,釋南從外面走進來。我剛要抬頭去看,馬開心‘嗖’的一下從睡袋裡跳出,尖叫著向釋南撲去。
“姓釋的,再打一架!”
釋南閃身躲開,看著馬開心道,“你昨天沒挨夠揍?”
馬開心落到地上,對釋南道,“少廢話!把小北還給蘇青檸。”
我從睡袋裡坐起,臉上沒了笑。接過釋南遞過來的小北後,我對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