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南一抖,我連忙把手抬了起來。等他平靜下來後,再次用酒精棉輕輕的擦。
如此幾回,我忍不住皺眉,抬起左手按住了他的左肩,“大老爺們家家的,能不能別抖了?就這麼幾道小口子,至於你痛成這樣兒嗎?”
丫右手上的傷口比這重多了,用酒精消毒的時候,沒見丫眨下眼睛過,現在這是怎麼了。
釋南徐徐籲出一口長氣,沉默一小會兒後,道,“我不動了。你把我眼睛放開吧。”
呃……
左手心微癢。似有小羽毛輕輕劃過一樣。
我把左手拿起來,釋南左肩上的眼睛輕眨,微微轉動,看向了我。
我嚥下一口吐沫,鎮定的和那隻眼對視了兩秒,低下頭繼續處理傷口。
又輕擦了幾下後,我發現釋南這個大老爺們兒抖的原因了。他後右肩這幾道傷口都不算重,可其中有一道,卻正好劃過一隻緊合著的眼睛。
酒精棉往上一沾,那隻眼睛就一緊,隨之,釋南也就一抖……
這,大爺的,這要是有人拿著酒精往我眼睛上戳。我豈止是抖?我得急!
發現原因後。我擦拭那裡時格外小心。怕酒精會留進去,用半乾的酒精棉,並且用手指小心翼翼的擋著。
釋南正在發燒,後背滾燙。我心緊繃著,指尖冰涼。輕按是去,指肚竟然微微的發麻發漲。
慎之又慎的把那幾道小傷口清理完,再次抬眼看釋南的後背,心中還是發怵,可懼意,卻不那麼濃了。
長長吁出一口壓在心底的氣後,我從藥箱裡翻出消炎的藥水,動作輕柔的把他後背塗了一遍。
不得不說,自從和釋南重逢,我這包紮傷口的技術水平是日益見長。已經從最初級的用水沖沖血,再拿紗布包成一個包只,變成熟練運用各種消毒消炎藥水,還能用無菌紗布疊成薄薄的小片,用膠帶整齊的粘在傷口上。
就是釋南的後背比較具有挑戰性,在粘膠帶時,要算計角度,避開傷口周圍的眼睛。如此一來,最後一道程式就是費神費力費時。
正當我和一隻小小的桃花眼對視,研究要如何才不能沾在它的眼角上時,釋南淡淡的開口,“蘇青檸。”
“嗯?”我看向他後腦勺,“怎麼了?弄痛了?”
“沒有。”釋南小小沉默,道,“你沒有話想問?”
我剛算計好一個角度,想把膠帶粘下去。聽了這話,我把手抬起來了。
我當然有話想問啊,多了去了!可一想到,我偷窺的事兒被赤裸裸的抓包,就感覺原來和他一樣大小的靈魂,瞬間打了個五五折。看他,得仰視……
在這種心態下,我哪兒還怎麼問得出口。
“不問算了。”釋南道,“以後也別問。”
“別,別啊!”我連忙打住,“我……”
好吧,我好奇心就是重!不然,當初也不會冒險偷窺釋南後背有沒有眼睛了。
於是,我想了想,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釋南這一後背的眼睛,是怎麼來的?是打孃胎裡帶出來的,還是後來發生了什麼詭異的事兒,長上去的?
就像我,平凡到不行的一個人,就因為挖了墳,而在身後多了兩條影子。
釋南的聲音有些飄忽,說他後背這眼睛,是後來長的。他記得他小時候,後背沒有什麼異常,到了八九歲的樣子,後背上的某一處,慢慢長出了緊合著的眼睛一樣的東西,竟然還有小小的睫毛。用手一按,能感覺到下面有眼球一樣的東西。
我把手輕輕按到一隻未睜的眼睛,果真,能感覺到眼球在滑動。
這,釋南牛啊!別人身上頂多長几個青春美麗疙瘩豆,他可到好,長了一後背發現美的眼睛……
把第一個問題問清後,我又問第二個。
他後背上到底有幾隻睜開的眼睛,為什麼我記得北京酒後,看到的是兩隻,而現在,卻是四隻。
難道說,他後背上的眼睛都能睜開,睜幾隻,隨他自己的意?
釋南說不是,說這些眼睛,最初都是閉著的。這四隻,是後來一隻一隻睜開。每一次,都會發燒有病,從鬼門關前走一遭。
說到這裡,釋南語氣裡帶了一絲煩躁,“蘇青檸,你丫真是我剋星!”
我立起眼睛,一巴掌抽在他後背上。大爺的,我怎麼就又是他剋星了,我這段時間已經不給他惹事了好不好,走蛟的事,全是他自己惹身上的!
釋南倒吸一口涼氣,回手狠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