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的地方放著一張桌子。牆角處,還壘著一段矮牆。
我疑惑,矮牆怎麼只壘一段?有什麼說頭?
我看了兩眼那段矮牆,又回頭去看釋南。釋南瞄了一眼,笑著說那是犛牛糞,用來燒火的。
火車上聽他提過一嘴,所以沒多問。烤了會兒火,有點熱,我把厚羽絨服脫下來放到一邊。
釋南從火灶上拿下大茶壺,把一隻看似是木頭製成的杯子倒滿後遞給我,道,“酥油茶,嚐嚐,你不是一直說你不挑嘴?”
我接過來,一股帶著羶味的濃重奶味飄到了鼻孔中。其中,還雜夾著很重的油脂味。
往杯裡裡瞟了眼。
醬黃色的液體裡亂呼呼的摻雜了不少東西,看不明白是什麼。
疑惑的看了眼釋南,我放到嘴邊輕嚐了口。
一口,遞了回去。
是有股濃香,可這香我受不了。
釋南接過去喝了口,品品後又遞過來,“頭兩次喝是有點難接受,喝習慣了就能品出香了。藏區條件有限,這,已經很不錯了。多少喝點暖和下……”
我接過來捏著鼻子往下嚥了幾口。
還行,忽略那股特別濃重的油膩味,喝到肚子裡挺舒服的。
而且,頂飽!本來一天折騰下來挺累挺餓的,大半杯酥油茶嚥下去,胃裡空落落的感覺沒有了。
釋南問我想吃點什麼時,我揉揉眼睛對他搖頭,表示想睡覺。
沒床,席地而臥。好像毛毯不薄,軟和又保暖。蓋上被子,比我們以前在野外睡睡袋強多了。
躺在釋南的懷裡,我問他仁南這個名字怎麼來的。
以前是聽他說過他名字是三個字,卻一直沒有細聊過。那會聽他師父叫他,我還以為是在叫一個我根本不認識的人。
釋南握著我的手,一邊寫一邊給我解釋。
釋,佛家姓氏,仁,是佛家輩字,代表的是他是佛家哪一宗支門下哪一個輩份的弟子。
佛門弟子,觀其師徒兩輩的名字法號,便可知門宗支派。
我手心被他手指刮的癢癢,輕笑兩聲後,問道,“那你算是哪個宗派的?我一直以為佛教只分大乘小乘,沒想到還分門宗。”
“樹大還分枝呢,何況是流傳下來幾千年的門派?”釋南迴道,“不過我算是哪一宗哪一派的,我也不清楚。我師父一直對外用釋行這個俗名,並沒提過法號,我沒法推算。其實,哪一宗哪一支的一點也不重要。我師父雖是正式的佛門弟子,過的卻是隱居生活,顯少與外界有聯絡。至於我,也只是掛了個俗家弟子的名號,清規戒律從來沒守過……現在,還有了你和小北。”
我趴在他胸口悶笑。
可不是,這些年來,他殺人放火下墓,喝酒打架吃肉。所做所為,哪有一點佛門弟子的樣子?
帳篷外風很大,呼嘯聲不絕於耳。
釋南把我頭髮順到腦後,頂著我額頭,道,“睡吧,這風一時半會兒停不下來。”
我點頭,呼吸著他的呼吸,把眼閉實了。
奔波一天有些累,雖然外面很吵,我卻很快睡著。還很沉,連個夢都沒有。
醒,是聽到有人在我耳側叫我名字。
我迷糊中把手往出一探,空的。估巨叼號。
睜眼一看,見帳篷裡只有我一個人。釋南不知去向,常老四盤旋在紅通通的火灶另一側。
淡藍色的影子,在熱浪之下起伏飄動。
睡的嘴有些幹,我從揹包裡翻出瓶礦泉水猛灌下去。解了渴後,我擦擦嘴角,打著水嗝對常老四道,“怎麼了?”
雖然和釋南在一起了,常老四還是不敢在釋南在時出現。這些日子來,只有釋南不在我身邊時,它才會出來和我聊會兒天。
它也不只一次說,得讓無止真人想個辦法把它從我身體里弄出去。不然這麼禁錮著,它總怕釋南難受,我也不得勁。
咳,其實,它跟了我這麼多年,我身體上是沒有什麼不得勁的。就是,有時和釋南在一起親熱時,會猛然想到,我身體裡還有條蛇魂呢。
是,沒錯,常老四對外面的東西什麼也不知道,可,我知道它在不是嗎?
對釋南,我也羞於啟齒對他說常老四的事……
常老四輕聲道,“你沒感覺到什麼?”
感覺……
我把水瓶放下,細細體會了下。
陰氣,而且很濃。
抬頭看了眼常老四後,我從被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