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看到圓圓抱著那盤鴕鳥肉跑了!
那叫一個快,兔子都攆不上。
總之,鴕鳥肉指明瞭兇手就是謝老太后,謝主任不再陪錢,百是出去轉悠了天,買了兩隻純黑毛色的小狗給老耿頭兒當做補償。
夜風不涼不熱,我站在釋南身邊連著打了兩個哈欠。要不我控鬼去找得了,怎麼著也比人用腿量快。
沒有,也好及時想別的辦法。
剛想說話,釋南拉了兩下我的手。我抬頭看他時,他示意我看身後。
我轉過頭去,目光無意中掃在山坡上,那座荒廢已久的小白樓上。
院子裡亮著大探照燈,正與小白樓相對。光線雖然不強,卻也能照清東西。
小白樓的前面,並不是空無一物。那裡有一個女人,一個極漂亮的女人。
標準的鵝蛋臉,彎彎的眉毛,和月初時天上的新月一樣。挺翹的鼻子下,是張紅櫻櫻的小嘴。
抿嘴一笑,青澀中帶著一絲嫵媚。水盈盈的眼眸欲語還羞的一瞥,滿是風情。
最為特別,是她的流海。倒垂的扇子形,很是精緻。
身上穿的是紅色斜襟掐腰小襖,繡著兩朵怒放的牡丹花兒,胸前帶著一掛別緻的銀鎖。下身是水蔥青色的褲子,腳淹沒在草叢之中。
我瞪大眼睛細看。
看這身打扮,得是民國時期的吧?
“還聽得到嗎?”我抬頭看釋南。
釋南點頭,“聽的到。”
我輕輕咬舌,鈴鐺聲還在,也就是說小白樓裡的陣還在。可陣還在,為什麼鬼會跑出來?
釋南把手機拿出來看看時間,對我道,“走一天累了,先回去睡覺。等沒人了,上去看看。”
我點頭,揉著眼睛跟在他身後上樓。
現在院子裡都是人,我們想過去很難不被發現,最好還是等這些人散了。
圓圓的媽媽在旁邊嘀咕了句,“人家孩子丟了,也不幫找找。同為失蹤人員的家屬,怎麼一點感同身受的同情心都沒有……”
聲音雖小,我卻聽到了!
嘖,我原本還想回到房間後控鬼去找圓圓的,現在,呵,我還是睡一覺補充體力吧,也好在後半夜時勘探小白樓。
雨後山路泥濘,我是真累了。回到屋後洗洗臉,幾乎是頭一挨枕頭就睡了過去。
做夢。
夢到無止真人在我耳邊喊,讓我快點去映月湖拜月。我連籲帶喘的跑過去一看,見灌滿圓月的映月湖成了陰陽兩極的模樣。
一直在映月湖中修行的那條走蛟,遊蕩在陽極之內。而那幅壁畫裡的黑蛟,則遊蕩在陰極裡。
隨著它們遊動,湖面上的陰陽魚慢慢轉動,似張大網一樣向我扣了過來。
常老四一聲尖叫,小檸快跑!
我看著近在眼前的網一聲驚叫,一個猛子扎到了映月湖中。
湖水冰涼,我遊了會兒,爬上岸,順著荒野間的小路走。
小路的近頭,小時候的我和小時候的陸明正在跳格子。
我每贏一次,陸明就給我一個大白兔。在贏了第五次的時候,陸明的兜空了。
我小臉一皺,不幹了。
陸明看著小小的我,很認真的道,“小檸,我沒有什麼能給你的了。”
“騙子!”小小的我對他哼哼,“說好了我贏就給我的,我不信,你肯定還有。”
說著,小小的我發揮山大王本色,強行去翻他的口袋。
“沒有,真沒有。”陸明任我去翻,“別找了。”
突然,陸明昂起頭看向我,雙眸明亮,“別找了,聽話,別再找了。”
我突然心慌不已。
他看著我,笑著重複,“小檸,聽話,別找了,我沒有什麼能給你的了。”
說著,後退兩步,轉身向那一片荒蕪跑去。
我連忙去追,腳下一絆,一下子從夢中驚醒。
心猛的翻了個個兒,狂跳不已。耳側,還回蕩著他那句,“小檸,聽話,別找了,我沒有什麼能給你的了。”
捂著嘴,我眼淚落下來。
這,這他媽的算什麼夢,這算是什麼夢!!
這些年來我做過無數噩夢,全部加起來,都沒有這一個讓我心驚害怕。
我光腳下地,跑來到外間躺在釋南身邊。越想越害怕,翻過身抱住他。
釋南把手搭在我肩上,輕聲問,“做噩夢了。”
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