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當年我三爺所說是真是假吧,這鬼打牆我今天是真遇到了。
而且比我三爺上了一個檔次。
人家是在墳外面繞著走,我他媽的是在墳裡走!人家那墳裡就埋一個人,我這墳是他媽的萬人坑!
我欲哭無淚啊!
聽到釋南的聲音後,手腳並用的往上爬。因為我聽著他的聲音就是從上面傳來的。
可真等我爬上去三四個樓層那個高的高度時,釋南的聲音又從下面傳來了。
釋南的聲音像是在天邊,又像是在耳側,他一個勁兒的讓我別哭,也別慌。
可我他媽的能不慌嗎?
別說我現在是在地底下,就是在地上,也不確定附近有沒有會打鳴的大公雞啊。
這個跨蛋蛋年的年代,公雞的本職工作早從打鳴踩蛋變成下油鍋上餐桌了!
抱著肩膀蹲下來後,我狠狠抹了把眼淚。想了半天,對不知身在何處的釋南說了句,“釋南,要不你學個公雞打鳴吧,沒準我就走出去了。”
早時候,不就有個姓周的拔皮因為學公雞打鳴叫苦難的勞苦大眾起床而名流千古嗎?
“你丫這種時候能不犯二嗎?”釋南大聲罵了回來,“別吵吵……你這鬼打強有點怪。”
“咋鬼?”我堅起耳朵細聽。
“你遇到鬼打牆,身為局外人的我應該能看到你。可我現在卻看不到你……”釋南自言自語的嘟囔道,“以前就覺得這老登怪,沒想到這老登居然是個中高手……”
不用問,我也知道釋南嘴裡的老登指的是恭叔那個變態。
沉默了會兒,釋南突然大叫一聲,“有了!蘇青檸,你試試看,能不能分清哪裡是緩臺,哪裡是衝門的地方。”
這個我能分清。雖然遇到了鬼打牆,可兩階樓梯間的緩臺比較窄,而本應該有門的地方,相對來說比較寬一些。
聽我說完,釋南道,“你走到有門的地方來。”
我嗯了一聲,扶著滿是灰塵的牆,摩挲著走到了有門的地方。
“到了?”釋南又道,“蹲下尿尿。”
呃……
呃……
蹲下尿尿……
“磨蹭什麼呢!”釋南不耐煩的道,“想破鬼打牆,一是公雞打鳴,二是用汙穢之物。現在咱們沒公雞,你快點尿尿。我就在門口,尿完你就看到我了。”
嗯,我聽明白了。
釋南就在門。
我尿完?a8。
我尿完尿,就破了鬼打牆,就看到釋南了……
那釋南那丫的不就看到我在尿尿了!
我心裡猶豫了半天,在釋南幾番催促後,揪著手指不確定的問,“是不是,只要是汙穢的東西就行?不一定非要……尿尿?”
我是女漢子,可也是個非常要臉的女漢子。
“你想拉屎?”釋南語不驚人死不休。
“你大爺的你才拉屎!本山人自有妙計!”
我想到一樣極汙穢的東西,用它絕對要對尿尿這損招強上一百倍。
兩分鐘後,我問釋南,“是不是在這面牆前就行。”
得到釋南嗯的一聲,我舉起右手把手中之物拍了上去,閉上眼,含叨著,“去你丫的鬼打牆!”
呃……
想像中,拍到冰冷牆上的感覺沒有傳來。相反,有點肉肉的溫溫的手感。
我睜開眼睛往上瞄,見釋南就站在我面前。昏暗的光線下,我高舉的右手,正拍在他的臉上。
而他的臉和我的手之間,是一塊帶血的姨媽巾……
空間,時間,十八大星系,在此刻全部靜止。
我訕訕的把姨媽巾背到身後,眼睜睜看著釋南的臉色變得鐵青。
老天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如果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一定,一千一萬個一定…………把姨媽巾往左拍,爭取不拍到釋南的臉上。
餘下的時間,釋南沉著臉一句話也沒說。
我默默的跟在他身後,看著他用那根紅繩綁在‘李丹’的脖子上,牽著她往外走。
屋裡周玉婷的屍體還橫在門口的地上,地面上全是血跡,浴盆邊,用來煉屍油的蠟燭已經燒到了根部……
在我遭遇鬼打牆這會兒,屋裡好像發生了什麼。可眼下釋南板著臉,我又不敢問……
這次再往上走,沒有發生枝節。透過釋南手裡小手電的光,我們順利走到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