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高中。
上了高中後,知道再這樣下去非得廢了的我開始埋頭苦學。可老師上課時講的內容,在我眼中和甲骨文一樣。
這時,對我幫助最大的莫過於陸明,也就是二蛋。
要說這歲月啊,真是他媽的一把殺豬刀。
從小學到高中這十年裡,二蛋是經歷了九九八十一變,成功從小時候被我扁的鼻涕蟲蛻變成學習好,體育好,長相帥氣的校草一枚。
我,卻經歷了九九八十一難,從小學那個老師喜歡,拿了無數獎狀的三好學生,變成了一個汙染環境的學渣。
而且全無女孩習性。
班花劉婷婷跑完步捂著胸口歷輕喘,別人看到了說那是千嬌百媚。我要是跑完步捂著胸口歷歷輕喘,別人看到了說是心力憔悴。
所以別老說現在是個看臉的時代,這個世界一直看臉,謝謝。
在陸明一年的努力下,我升高二時,成績終於從吊車尾變成了中游。老班看到我都會笑了,而且下了定語,只要我繼續這樣努力下去,考個三本不成問題。
我訕訕一笑,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陸明的志向:北大清華。
我的志向:北大青鳥。
到了高二的後學期,陸明忙得不可開交。他馬上面臨高考,除了常規的複習外,還經常出入各科老師的辦公室開小灶,所以給我補習的時間,從以前的中午空閒時間變成下了晚自習後。
地點不定,反正是人少的地方,不然他講不下去,我也聽不下去。
一天,我們約好了在音樂樓前給我實習英語。
音樂樓在學校的西南角,白天挺熱鬧,晚上時人特少。
我拿著兩根烤玉米到那裡時,整座大樓都熄燈了。只前門亮著一盞大燈。明晃晃的燈光下,蚊蟲亂飛。
那天本來是陰天,晚飯時還飄了陣小雨。可我到了音樂樓下不久,不知哪颳了來一陣風把烏雲吹散,露出了許久不見的月亮,還是毛月亮。
等了近一個小時也不見陸明來,我氣的捶胸頓足的,在心裡按順序問候陸明的祖宗十八代。
再過十五分鐘,女寢就要鎖門了。學校有規定,夜不歸宿,記五分。
我初中時被記過兩次大過,差點被開除,所以對這個特別在乎。
心裡剛問候到陸明的爺爺,有人拿著手電走了過來,連走邊往我身上晃。
“陸明你大爺的,”我一隻手擋著眼,一隻手把給陸明準備的烤玉米用盡全身力量甩了過去,“我讓你得瑟,我讓你得瑟,選了他媽的這麼一個破地兒,還來這麼晚……!”
“呯!”
“啊!”
訓導主任慘叫一聲,差點摔倒。
站穩後,他用手電在我臉上一個勁兒的亂晃,狂吼道,“你是哪個班的學生,不回寢室睡覺在這裡亂叫什麼?早戀?約會?等人?越來越不像話了!把胸牌拿來,明天請家長……你別跑,回來,站住!”
不跑?
這種時候誰不跑誰傻逼!
藉著月色,我縱身往離音樂樓旁兒不遠的絕佳聖地定情林裡鑽,一邊跑一邊大喊,快跑啊,豬頭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