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襯得賀濟禮的身形愈發修長挺拔,引得正在生悶氣的她,也禁不住暗道一個好字。
這位身形修長挺拔,讓人挪不開眼的男人,走到孟瑤面前,問了一句極煞風景的話:“這一身,得幾兩銀子?”
孟瑤猛地向另一邊側過臉去,氣的。
知梅看看賀濟禮,又看看孟瑤,想了想,將屋內丫頭媳婦子都帶了下去,臨走前替孟瑤答覆了賀濟禮的話:“少爺,你這件直裰,加上頭巾,足足二十兩紋銀呢。”
她這番話,乃是好意,心想著,賀濟禮知道孟瑤替他買了這樣貴的禮物,一高興,過去哄一鬨,孟瑤的氣也就消了。哪曾想,賀濟禮一聽這話,怒氣滿面,吼道:“二十兩?二十兩銀子能買十石米,你可知曉?”
孟瑤波瀾不驚,看他一眼,回道:“胭脂、直裰、頭巾,花的都是我的嫁妝銀子,大少爺大可放心,窮不了賀家。”
嫁妝銀子買的?賀濟禮張口結舌,一口氣生生憋在了胸前,悶得慌,但旋即更為火大,彷彿有一隻無形的巴掌,打在了他臉上——誰允許她花費嫁妝銀子的,這不是在暗示眾人,他賀濟禮養不了家?
正在此時,小丫頭來報,稱晚飯已得,問孟瑤擺在何處。賀濟禮不待孟瑤發話,含著怒氣道:“我不吃了,隨你們擺在何處。”說著,一把推開小丫頭,甩著袖子朝前院去了。
賀宅極大,他卻無處可去,只能走到外書房,踢桌子踢板凳地洩恨。賀濟義揉著惺忪睡眼,自裡間出來,正要抱怨,抬頭看見賀濟禮穿了新衣,立時醒了,幾步竄到他跟前,一面撣料子,一面讚歎出聲:“哥,這是緞子罷?哪裡買的,也與我做一身,叫我出去顯擺顯擺。”
賀濟禮怕他弄髒了衣裳,忙推開他道:“這是綢子,別亂碰。你嫂子與我買來,才剛上身。”
賀濟義也是個有錢就花的主兒,一猜就猜到這衣裳,是孟瑤動用了那十五兩銀子買的,遂故意戳了戳賀濟禮的新直裰,問道:“哥,這是嫂子拿嫁妝銀子與你買的罷?你可真好福氣。”
這話不提還好,一提,賀濟禮的火氣又上來了,氣道:“整整二十兩,虧她下得去手。”
賀濟義怪叫道:“哥,你是讀書把腦子讀糊塗了罷?嫂子特特拿嫁妝銀子買衣裳討你歡心,你不領情也就罷了,還嫌她多花了錢?”
賀濟禮壓住幾分喜悅,猶豫著問道:“她真是為了討我歡心?”
賀濟義覺得自家哥哥,簡直是無藥可救,翻了翻白眼,準備去吃飯。賀濟禮卻抓住他,不許他走,問個不停。賀濟義無法,只得耐著性子指點他道:“你是讀書人,禮尚往來,應是知曉,既然嫂子送了衣裳給你,你是不是也得備一份回禮?”
賀濟禮指了指頭上,道:“還有頭巾。”
賀濟義跟看怪物似的看了他兩眼,掙開他的手,跑遠了。
賀濟禮站在門口感嘆道:“我果然是個糊塗的,還不如二弟……”還沒感嘆完,忽地記起一事,猛地一拍門框,高聲喚小廝,吩咐道:“趕緊到東街妙手神醫賈家醫館,將賈神醫請來與少夫人瞧病。”
第九章 賀濟禮捱打
孟瑤坐在窗前,對著院中一株花開紅火的安石榴,生悶氣。知梅不厭其煩地從旁勸解,替賀濟禮講好話。孟瑤見她和稀泥,更為氣惱,聽得厭了,竟起身命丫頭婆子們收拾細軟,大聲道:“連盒胭脂也不讓買,特特送他新衣,還反被責罵,這種日子,有甚麼過頭,且回孃家去,向孃親講,我要和離。”
和離可不是鬧著頑的,知梅心下發急,正要勸她,忽聞門外陌生男子的咳嗽聲,登時嚇了一跳。
深宅內院,怎有陌生男子出沒,孟瑤也怔住了。
湘妃竹簾晃動,進來的卻是賀濟禮,他神情複雜地朝孟瑤望去一眼,吩咐知梅道:“我請了東街賈神醫來與少夫人瞧病,你們趕緊拾掇拾掇。”
賀濟禮主動去請郎中,此乃示好,是夫妻二人和好的兆頭。知梅大喜,忙忙地帶領小丫頭們搬椅子,設簾子。
孟瑤大驚失色,瞧病,瞧甚麼病,難道要瞧她脖子上的草莓印?想到郎中就在門外侯著,她恨不得就地打一個洞,鑽進去避羞。
眼看著簾子設好,郎中就要進來,孟瑤不好當著下人們的面將事情真相告訴賀濟禮,只得匆匆躲進裡間,順路狠狠踩了賀濟禮一腳,疼得他倒抽一口氣。
孟瑤將門反鎖,拍拍胸口,到榻前坐定,準備來個抵死不開門。門外的賀濟禮與知梅等人,輪番上陣,拍門的拍門,叫喊的叫喊,擾得孟瑤心神不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