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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個,你臉上有點髒……”
“是嗎,可能剛剛不小心蹭到的,謝謝。”許翊眼裡閃過了一絲狡黠,嘴角原本淺淺的微笑也變成了一抹壞笑。蘇雁那一瞬間覺得她要在風中凌亂了,她在做什麼~她又在說什麼啊啊啊~她就直接了當承認摸了他又怎麼樣,摸一摸又不會懷孕,摸完了還要特瀟灑帥氣地丟下一句,姐一無所有,你何時跟我走,這才是她的御姐風範~╮(╯▽╰)╭“拿來。”許翊站直了身子,朝蘇雁伸出手。
“什麼?”蘇雁呆了一下。
“你剛剛不是給我去買醒酒的東西了嗎?”他的聲音帶著一點懶洋洋的調皮,讓蘇雁原本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一點御姐小宇宙轉眼又煙消雲散。
強自淡定地把剛買的一瓶蘋果醋遞給他,看他擰開了蓋子直接一仰頭就倒,喉結也隨著喝蘋果醋而上下滾動,蘇雁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
百善孝當先,萬惡淫為首……默唸了幾遍之後,蘇雁才鎮定地開口:“這是蘋果醋,不是白酒。”
許翊輕輕笑了一下,才慢悠悠地說:“你不生氣了?”
蘇雁臉一紅,她剛不是又咆哮了吧,偷偷看了許翊一眼,蘇雁有點不好意思地道歉:“今天是我不對,我事先沒跟你商量就擅自做了決定,這麼火急火燎地要你出來,說話還這麼衝。”
許翊只是笑著看著她,路燈發出來的光在許翊的笑容面前都彷彿變成了微不足道的熒熒之火。
忽然想到了什麼,蘇雁顧不上臉紅,直接了當的開口:“對了,你為什麼說你去不了了?”
許翊沒有說話,臉上的笑容慢慢地消褪,重新低下了頭。他沒有劉海,所以不像有的電視劇中男主角一樣,能用劉海的陰影擋住他眼睛裡的落寞,當這份斑駁的落寞一絲不落地被蘇雁看到眼底時,她忽然泛起了微微的心疼。他們就這樣靜靜地站在路燈下,影子只是被壓抑成了兩人腳底下的小黑點,就像流淌在他們中那無處宣洩的沉重。
“我爺爺不希望我去。”
62、責任與信任 。。。
過了好一會,許翊才平靜地說,“他這些年來身子一年不如一年,我不能再讓他不高興。”
蘇雁忽然什麼都說不出來了。許翊的爺爺應該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親人,他捨不得,她也捨不得。張了張嘴,一個個音節卻卡在嗓子眼裡,怎麼都蹦不出來,她不能勸許翊不顧老人家的勸阻,也不能勸許翊遵從老人家的意見,往前一步是過,往後一步是錯,最終她只是艱難地說:“那你今晚為什麼還要來。”
許翊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我不希望你不高興。”
忽然一股激流重重地湧上蘇雁的心頭,一直卡在胸腔,讓她連吞嚥這麼簡單的動作都做不到。費了好大勁,蘇雁才按下那股憋悶。
“那你呢?”
許翊望著蘇雁,眼睛裡看不出一絲波瀾。
“你不希望你爺爺不高興,你也不希望我不高興,那你呢?”蘇雁笑了一笑,只是語氣裡帶著連她自己都感到陌生的蒼涼。
“我無所謂。”許翊也輕輕笑一下,彷彿自嘲地說:“我早就無所謂了。反正我已經放棄過了一次,再放棄一次也不是很困難。”
“許翊,你少給我裝聖母了,我不需要。”蘇雁冷笑,“你今晚要是不想來就不用來。暴雪嘉年華你要是不想打也儘可以不打,不僅僅是我,還有Database,你不用考慮我們,我們所做的都是我們願意去做的,我們的有所謂變成你一句簡單的無所謂……我們不會抱怨什麼,只是替你惋惜。”
蘇雁知道這個時候她不應該這樣說話,但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一股濃濃的悲哀襲上了她的心頭:“你不應該是這樣的。”
“那我應該是怎麼樣的?”
被許翊反問得說不出話來。他應該是怎麼樣的?蘇雁也在暗暗地問自己,他應該是像遊戲上的那個Ghost,冷靜果斷,可是有時候也會耍無賴,帶著他這個年紀的應有的激情,也應該像那個她第一眼看到的小太陽般的男生一樣,不僅自己像一個發光體,也能溫暖周圍的人。他更應該像之前他所說的那樣,寧可自己去打工也要為自己湊學費,來實現自己的夢想。——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周身彷彿被一塊堅冰所封閉,帶著不可扼制的疲憊與無奈。
這些話蘇雁都說不出來,因為她也逐漸分不清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他,也或者哪一個都不是。在他本應該享受作為男孩的權利時,他卻硬逼著自己去承擔男人所應當承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