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下有黑眼圈,看上去像是老了好幾歲。姐夫狼狽的樣子絲毫打動不了他,他心底的怒火還是難以抑制地噴發出來。但他依然平靜,默默地審視著自己的姐夫,目光像是末日來臨的審判。
“好了,就算你這麼看著我也無濟於事,先進去再說吧。”克爾溫頹喪地指了指身後迷宮一般的家。
邁克爾默然答應,一言不發地往前走,步伐急促。克爾溫落後半步,全然沒有了昔日的風采。
在十年前,克爾溫的身份凌駕在邁克爾之上,在與艾麗莎結婚之後,他動用關係拉了邁克爾一把。後來邁克爾一路青雲直上,時至今日,邁克爾的地位、實力跟影響力都超過了克爾溫,兩者見面時的態度也悄然發生變化。
他們來到了富麗堂皇的客廳,這裡到處都能看到精美的花紋,無論是地毯、座椅、窗框還是茶杯上都有花紋,這些花紋繁複漂亮,全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但是此時此刻,這些花紋在他們的眼裡就跟路邊的石頭一樣不值一看。
邁克爾跟克爾溫兩人在面對面坐定,中間隔著桌子。克爾溫的坐姿不再像以往那樣講究細節,一雙手搭在一起,手指緊扣。在兩人的身後,分別站著自己的屬下,這些人就像是沒有靈魂的雕像,紋絲不動地站立著。
“跟我說說詳細情況吧。從事情的開頭說起,每一個細節都不要放過。”邁克爾開門見山地說。
克爾溫低著頭,沉浸在陰影裡,黯然地講述道:“邁克爾,這對我來說就像是一場噩夢,吉姆竟然不見了,他是我的未來,我不能沒有他。該死的,他明明才那麼小。”
“好了。”邁克爾打斷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是先說詳細的情況吧。你在信中所說的經過太簡略了。我需要知道所有的環節,然後才能想出找到姐姐的辦法。”
“好吧。我現在就把經過告訴你。在四個月之前,我跟艾麗莎發生了一點矛盾,第二天晚上,她這個……她不告而別,還偷偷帶走了吉姆。”
邁克爾在聽到矛盾這個詞的時候,心中大為不悅,他斷定是克爾溫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而且克爾溫剛才咽回去的話好像是要辱罵他的姐姐
“起初幾天我以為她是在嚇唬我,沒有在意,在三天之後,我開始害怕,四處尋找她們母子的下落。可是四處都找不到她們,我只好加大了尋找的力度,並且心中的恐懼也與日俱增。我對當晚值班的人進行了審訊,到後來審訊變成了嚴刑拷打,我從僕人口中得知艾麗莎打扮成普通婦人的摸樣逃了出去。我下令繼續拷打,可一直到把那個僕人折磨致死也能撬出更多的訊息,看樣子她也只知道這麼多。”
克爾溫的聲調繼續下滑,一直跌落到谷底。“發展到這一步,我已經亂了陣腳,開始在雙子港瘋狂地搜尋她們母子,但是一無所獲。後來是管家幫我出主意,他猜測艾麗莎也許是藏到了朋友家或者是回了老家。我以這個推斷為出發點,先是跟艾麗莎的女性朋友們打聽訊息,然後在她回老家的路線上進行調查。可仍然沒有結果。無奈之下,我只好採取更費力的笨方法,我派出能派出的所有的人,沿街張貼告示,挨家挨戶搜尋,甚至連周圍幾個城市也沒有放過。我把可疑的人都抓起來拷問,我探聽到許多許多訊息,但大部分都是沒用的。”
“你應該首先控制住各路交通,無論是海路還是陸路,而且應該在她們母子失蹤的第二天就這樣做。”邁克爾插話道。
克爾溫被教訓得沉默了,過一會兒才接著說:“沒錯,我早應該那樣做。在後來,我確實是從交通方面打聽到了有用的訊息。我得知海上有一艘客船失蹤了,那艘船名叫‘快馬號’,當時正要趕往綠谷港港,艾麗莎曾經說過想去那個港口看看大片的農場,這引起了我的疑心。隨著一路追查下去,有人報告說看到一對母子上了這艘船,從這個人的描述上看,跟艾麗莎母子非常接近。”他的聲音裡帶著絕望的腔調,“我把精力轉而放在搜尋快馬號的下落上,我派人在快馬號消失的海域上搜尋,並跟其他船詢問這艘船的去向,有人聲稱在海面上看到了快馬號的碎片,我急忙派人去那片海域尋找,可是再也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了,海流會把那些碎片沖走。”
邁克爾的心口傳來陣陣劇痛,他閉上了眼睛,只有這樣才能制止住他想要把克爾溫撕碎的想法。
“她們很可能被海怪襲擊了,現在已經葬身大海。”邁克爾平靜地問道,“克爾溫,你打算怎麼賠我姐姐的命?嗯?你能用什麼來賠?”
克爾溫打了個寒顫,他忙說:“不艾麗莎還沒有死”
“此話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