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人沉默了半刻,繼而便聽到急促地腳步聲離開了。
“怎麼了?吵什麼呢?”陪嫁嬤嬤聽見動靜出了來。
小福子賠笑道:“棲霞殿來人要見皇上,說是惠嬪暈倒了,估摸著想請皇上過去呢!”
“哦!”嬤嬤將信將疑,她自然不會擔心班君嬈的身體,只是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不能讓主子糊里糊塗叫人推了坑裡去。於是一轉身,小心翼翼地來到了內室外。
內室裡傳來陣陣的笑聲,不知臻傑與錢韻芯說著什麼,卻聽得出皇帝笑得很舒心暢意。
“啟稟皇上,奴婢有事請奏!”嬤嬤恭恭敬敬地道了一聲。
若是平日,錢韻芯定會大大咧咧地罵回來並將人趕走,但今**是與嬤嬤有了默契的,故而只是冷冷問了聲做什麼事。
臻傑點了點她的鼻尖,抑制她的不悅,自己朗聲問:“嬤嬤說吧!”
“回皇上,方才惠嬪娘娘那兒來了一個宮女,說惠主子暈厥了,想請您過去一趟。”嬤嬤口齒清爽,沒有漏下半句話。
“哦?”臻傑的語調帶著遲疑,畢竟他此刻在丹陽宮,突然為了另一個女人而離去難免會叫人寒心。
錢韻芯則也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悅,低著頭微微翹起嘴唇,只管扯弄衣襟,誰人看了都知道是一副生了悶氣的樣子。
“韻兒這麼小氣?惠嬪那裡聽起來似乎病得很重,不然怎麼會派人來打擾?朕難道不該去看看麼?”臻傑輕聲笑著哄了,這宮裡的女子都是她的妻妾,雖然出於帝王的責任他必須和一部分人有肌膚之親,但他也的確有幾個特別喜歡的。比如沈煙、蒙依依、王越施等,更如眼前的錢韻芯。如今越兒已香消玉殞,他希望剩下的幾個都能過的好些。
錢韻芯見皇帝出言哄自己,她也不是痴傻之人怎麼可能還會鏹著脾氣,遂也展開笑容嬌柔道:“既然如此,那韻兒和皇上一起去看惠嬪好不好?”
臻傑大喜,捏了捏她的鼻子,輕聲道:“就當這樣才好,朕的昭儀豈能小肚雞腸的?哈哈……”
待皇帝聖駕逶迤而至,棲霞殿外皇后、沈蓮妃等的轎子早就停妥當了。得知皇帝駕到,悠兒帶著所有人出門來迎接。
“臣妾參見娘娘。”錢韻芯跟在臻傑身後,待眾人於皇帝行禮後,自己也恭恭敬敬地向皇后拜下。
臻傑與錢韻芯的出現是叫人詫異的,幾乎所有人都聽到棲霞殿的小宮女哭訴錢昭儀如何絕情地將她撂在門外不予理會。彼時眾人還私底下議論著丹陽宮那位主兒的霸道,此刻更是滿腹疑惑與好奇了。
悠兒卻笑盈盈扶著赫臻道:“臣妾給皇上道喜了,三位千金科太醫給惠嬪診脈,俱言惠嬪有了喜脈。”
臻傑大喜,連聲問了狀況才知道班君嬈突然暈厥,宮女們一陣慌亂請了太醫來才曉得是主子懷孕了,這才驚動了六宮。
“怎麼不把這好事報給朕知道呢?”臻傑問。
悠兒一副莫名的樣子,笑道:“臣妾來時便聽一個小宮女說她去了丹陽宮報信的,只是……”說著看了一眼錢韻芯,幽幽問:“昭儀不知道嗎?”
此刻的錢韻芯不知花了怎樣的能耐壓制著自己心底熊熊燃燒的怒火,妃嬪懷孕意味著什麼這誰都知道,可是這個賤人,為什麼偏偏是這個賤人 ?'…3uww'她努力壓抑著自己,竟沒聽到皇后的問話。
“昭儀這是怎麼了,難道身子也不舒服嗎?這裡一屋子太醫,不如也把一把脈,可不敢有誰攔著的。”悠兒口中說著客氣的話,語氣卻不似如此。
錢韻芯渾身一顫,她抬眼看了看皇后,又看了看她身旁的沈煙和季潔,一種無助的感覺油然而生,眼前所有人都不可能為自己說話的,如今她能依靠的,只有臻傑。
“皇后錯怪錢昭儀了,朕也只聽說有宮女來稟報惠嬪暈厥而已,若昭儀有心欺瞞,朕如何會來這裡。”臻傑輕描淡寫一句話卻解了尷尬,他隨即笑道,“好啦,朕進去看一看惠嬪,只皇后留下,其餘人都散了吧。”語畢大步走進去,悠兒亦隨其後。
季潔溫和笑著過來拉著錢韻芯道:“難得你今天不糊塗了?若瞞著了,皇上可該生氣了。怎麼,走不走,我們姐妹一塊兒回去吧!”
錢韻芯冷冷笑一聲:“是啊,她的命可真好。”說著又看沈煙和季潔,心裡卻是暗暗念著,你們兩個在這裡笑著給人道喜,其實心裡也暗暗打著鼓吧!若此次班君嬈一舉得男,恐怕早晚要越過你們去,你們辛苦這麼多年,會甘心嗎?
不知沈煙是否在心裡有這樣的盤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