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苦笑道,“方才我就與皇帝講,怎麼想了半日只有這兩個念頭,好似是這一生沒別的盼頭。此刻想想,往後璃兒就是我的全部,我的確就這一個盼頭。待……”她頓了頓,手扶著窗欞輕聲道,“待年華老去,我的璃兒成家立業,我便去為赫臻守靈,他就不會寂寞了。”
“啪!”的一聲,茜宇手裡的摺扇落到了地上,她俯身要去拾,就聽璋瑢喝道,“別動,你這麼笨重的身子。”
摺扇再到手中,姐姐已立在了自己的面前,方才那一瞬茜宇已將心思藏下,她巧然笑著看姐姐,“待璃兒有了孩子,弄孫為樂天倫之福,姐姐也不享麼?赫臻他……不是有淑賢皇后、瑾貴妃她們陪著麼?我們活著的人,何苦要陪那死了的人 ?'…3uww'是他拋下了我們的。”
璋瑢眉頭微皺,極快地躲過妹妹的眼睛,她要抑制自己不自覺地對妹妹眸子裡神情真假的探究,搖著扇子踱步開說:“是了,就如當初我們無邪女孩兒初進宮許願,到如今有多少實現?眼下我說這些,到時候璃兒肯不肯放我去,也是未知。人還是少些願望少些期許,活在當下,清清落落的日子也不是不好。”
幼時托賴撒謊被父母兄長嚴厲責罰,茜宇便再不敢扯謊騙人。然自九年前踏入宮門起,到如今自己說了多少假話她已數不清想不起了,此刻面對著悲傷難過的姐姐,她依然能臉不紅心不跳地把謊話越扯越遠。自己的是非正義去哪兒了?緣何變得這麼自私?
“宇兒。”璋瑢突然又提問,但看著妹妹低垂的側面,她到嘴邊的話又轉了幾番語氣,出口已溫婉親和,“將來我若隨璃兒出宮去,你怎麼辦?”
茜宇知道沒有那個將來的,可她不得不答:“正如姐姐說的,將來再說吧,或許皇帝也肯讓我出宮隨昕兒住的。屆時把張文琴接回來,宮裡不照樣有太后麼?”
莫名的惆悵入眉,璋瑢轉著手裡的紈扇,倚身在窗欞上幽幽道:“璃兒還那麼小,感覺那一切好遙遠,那麼長的日子要怎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