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德妃笑道:“我多沒出息,聽聞女兒要遠嫁忽侖,便火急火燎地要往京城趕,奈何身體不支就病倒了。如今聽你這麼說,當真歡喜。”
茜宇也笑了,拉著德妃笑道:“珣兒的女兒心思如今全在舒爾身上了,那孩子也的確叫人喜歡,皇帝很是器重,真家世襲爵位,珣兒以後的日子一定會很幸福。這些日子前朝有些繁忙,待過些日子皇帝那裡鬆一鬆了,叫那孩子進宮來給你瞧瞧。”
“如此才好,四姐姐早急不可待了。”說話的是臻昕,他學完了今日的功課跑來母親的屋子,又給璋瑢與德妃行禮。
德妃摟著臻昕笑道:“這些年有你在四姐姐身邊,四姐姐她定不寂寞的是不是?”
臻昕卻笑道:“四姐姐多時是住在央德姑姑府上,姑姑把姐姐照顧得很好。”
“過兩日請皇姑進宮,姐姐當面謝一謝皇姑才是。”茜宇笑道,“我來時初見珣兒也多幾分驚喜,沒想到這孩子竟養了這麼好的性子。”
德妃嘆道:“果然我這個母親是失職的,卻要女兒讓別人來操心。”
眾人正說著,卻聽緣亦進來道:“主子,惠貴嬪欲來參見慈愨太妃,您見是不見?”
德妃奇道:“方才皇后帶得諸妃行禮沒有這位貴嬪麼?怎麼獨獨跑來見我?”
茜宇示意接見,按著德妃的手苦笑道:“姐姐是不知,莫看睿皇后比她婆婆強,可這些妃嬪比我們當年更強百倍。”
第五十章 衾寒枕冷(一)
德妃有些不屑,笑道:“難道還有人比張家姐妹比那秦氏更厲害?”
茜宇道:“最怕不是敵人厲害,而是他們窩在陰暗之處,叫你看不見摸不著。冷不丁一槍刺入心臟,怎麼死都不知道。”
“哎喲喲……到底是做了皇后,升了太后,說話也比從前狠上幾倍。”德妃的性格一如從前。
茜宇嗔其玩笑,遣了兒子迴避,待侍女們侍奉自己與德妃洗臉勻面做了新妝後,班君嬈方被帶進來。她的身子也有了月分,腹部已明顯得隆起。因其本就生得豐腴,懷孕後臉頰手腳又顯浮腫,此刻形容的確不甚美觀,之前那柔美風韻已蕩然無存。一連德妃初見,也微微蹙了眉。
班君嬈由侍女扶著,恭恭敬敬地向三位太后太妃行了禮,如今她的胎像已穩,太醫也囑其多多走動來日好生養些,故而茜宇並未要其免禮。算起來,這是自己從傅王府回來後頭一次接見她。許久不見,竟不想班君嬈孕後已是另一副模樣,心中暗歎她倒也不需擔心產後能否恢復,縱使恢復了從前的容貌,睿皇后還會讓這樣的女子侍奉皇帝麼?
“臣妾方才有些不適,故未能及時跟隨皇后娘娘前來向慈愨太妃請安,還請太妃恕罪。”班君嬈唯一沒變的是她的語氣語調和那渾身上下散發的恭謙之態。
德妃揚手笑道:“你我初見,當隨和些才是。況且貴嬪身懷龍種,此刻可是皇室頭一份功臣,縱使不來,哀家也不會見怪。緣亦啊……快給貴嬪賜座啊!”
“不用了,惠貴嬪身子重,來見一見姐姐已是不易,哀家這裡也腆著肚子,要得這屋子都嫌小,奴才們來來往往都挪不開地方。惠貴嬪既然見過慈愨太妃了,就早些回去歇著!方才你有不適,那讓哀家這裡千金科的太醫隨你回去看一看才叫人放心!”
茜宇長長地說了一通話,將一切都安排下去,饒是不給班君嬈任何開口的機會,她連坐也未坐,茶也不沾,就生生這麼被驅走了。
她一個小小的貴嬪,哪裡敢在太后太妃面前逞強,縱是心中不滿怨懟也不敢表露,諾諾地又行了辭禮,悄然退了下。
德妃有些奇怪,問茜宇道:“你不像是如此不待見宮嬪的人,何況她還懷著身孕。”
茜宇苦笑道:“只是姐姐不知道罷了。好姐姐,我是坐著太后的位子受了張文琴的託付不得不染指這乾熙帝后宮瑣事,姐姐來了就只管好好住著陪珣兒待嫁,這惱人心思的事情別去管它,沒得要自己勞心。”
“呵……你這丫頭,不記得我從前也不管麼?到如今怎麼會想起來管這些娘娘的事情了!”德妃笑道,“你的懿旨到了燕城,張文琴卻問我,你若不願去,我們可與茜宇商量將若珣接過來。當時我也猶豫了,後來想想,把女兒接過來容易,你怎地過得來?我想見你呢!”
茜宇心中溫暖,人常道: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當年自己被赫臻冷落的兩年,便是姐姐對自己也不過爾爾,可德妃卻時常噓寒問暖,更將白梨文杏遣來照顧自己。正如她所說是素來不管旁人瑣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