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傑笑道,“臣以為忽侖這次的和親已很有誠意,且契木罕王子一表人才,與我國和公主實乃天設佳人,皇上何不借遊園促成此事?國和公主雖身負熱孝,但想先帝也希望長公主能婚姻幸福。”
“連大人此話說的有意思。”衛國公錢詹在一旁擼須譏笑道,“連大人府上怕是沒有千金小姐吧,哪有上趕著嫁女兒的?便是平頭百姓女兒出嫁時,也要三難新郎官的,怎地我們國和公主就非得人家王子說什麼就做什麼?”
臻傑自然清楚錢詹是站在哪一邊的,但錢詹應當還不知道自己不嫁皇妹的決定,他不過是就事論事和她女兒一般仗義正值罷了,又不想自己的反應惹那群老傢伙懷疑,從而對契木罕不利,遂笑道:“衛國公自然以皇室體面為重,朕甚感欣慰。只是契木罕王子的建議朕認為也不算太過份,但國和是否陪同,朕當請示母后皇太后。就不需各位臣工操心了。今日就先退朝!”
皇帝的態度叫人琢磨不定,大臣們退朝時還在議論,這國和公主身負熱孝,究竟這和親到底還行不行。
臻傑自然不管這些,一退入後庭便對齊泰道:“下午想辦法讓傅王府或秦成駿來一個見朕,要機密的緊,除了你或幾個可信的小太監,旁人一個都不許知道。昨夜才發生的事這些老狐狸都嗅到了,不得不防了,那些人你需得盯緊,當年刺殺端靖太妃而誤傷朕的極可能就是他們的人,絕不能讓他們狗急跳牆又傷害朕的妻兒。”
齊泰一一應下,說道:“奴才這就去打點,請皇上放心。只不知您這會兒去哪兒歇息,奴才好派人伺候著。”
臻傑正想說去皇后那裡,他本有事要與悠兒商量,卻見齊泰一臉的難色,便問:“出什麼事了麼?”
齊泰苦笑道:“今日錢妃娘娘從上書房回去的路上不知怎的有幾位才人惹怒了娘娘,娘娘重重罰了那幾位才人後,又在棲霞殿外和季妃娘娘遇上,又不知言語上有了什麼衝撞,兩位娘娘竟大吵起來,此刻都在太后那兒,連皇后也過去了。您這會兒要是不去馨祥宮,奴才還是要小太監伺候您往涵心殿歇息吧!”
臻傑恨得咬牙,揉著眉心道:“這個韻兒,她就沒有消停的時候麼?”繼而對齊泰怒道,“這幾日除非朕召見,不準錢妃出現在朕的面前,否然唯你是問。”
齊泰想到錢妃的厲害也心頭髮顫,只盼著那主子別鬧到自己跟前,不然當真裡外難做了。
然事情其實並沒那麼嚴重,就算錢韻芯要與季妃發生爭執,以季潔一慣示人的態度,她也絕不會與錢韻芯吵起來,不過是奴才之間以訛傳訛到了皇帝這裡被誇大了好幾倍,其實兩人只是言語不和,正巧又碰上太后召見皇后與三妃,這才都到了茜宇面前。
茜宇也只是以皇太后的身份就昨夜的事情說些場面上的話,對於錢妃和季妃的爭執半句都沒有提。但既然季潔和錢韻芯是在棲霞殿外遇上的,兩人自然有事尋班君嬈,此刻出了馨祥宮,錢韻芯還是直接來到了棲霞殿,這倒讓班君嬈十分地莫名起來,不知這錢妃今日又來尋什麼麻煩。
“娘娘請喝茶。”依舊溫婉,班君嬈待侍女奉茶後躺在床上看著錢韻芯道,“娘娘總是來看臣妾,讓臣妾受寵若驚。皇后娘娘已派楚姐姐和凌美人照顧臣妾,這麼熱得天娘娘也需保重身體。”
錢韻芯冷冷笑道:“本宮自然保重的很,聽說本宮昨晚走後皇后娘娘下令各宮往後不能隨便來棲霞殿,本宮怕你悶得慌,所以才來看看你。”
班君嬈覺得這話比她的笑還要冷,錢韻芯一直是後宮裡數一數二的美人,家世好,臉蛋好,身量也好,但就是脾氣不好。可人家偏偏就是命好,縱使脾氣不好性子驕傲,皇帝還是疼得緊。雖然兩次懷孕都沒能保住孩子,但放眼這宮裡,除了那已死的王美人,能懷上兩次孩子的也就這錢韻芯了。而這個女人從來都瞧不起自己,多番羞辱不算,就連上一次穿著素服往崇德殿受罰時還不收斂威風,讓本有心要羞辱她的自己吃了大虧。
也許她就和皇太后是一樣的人,就是天生命好。偶爾,班君嬈也會這麼想。
“今日太醫把脈,說惠貴嬪身子不錯,胎像也穩定。”楚貴嬪在旁柔聲道,“既然娘娘在這裡,那臣妾就先去回一聲皇后娘娘,還請娘娘慢坐。”
錢韻芯“嗯”了一聲,待楚貴嬪離去,她又屏退了寢室裡的宮女,只留下自己和班君嬈。
“娘娘……是有話要囑咐臣妾嗎?”班君嬈反有些心裡發虛,她知道這位錢妃是從來不按常理出牌的。
錢韻芯放下茶杯,極認真地看著班君嬈問:“外頭傳言你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