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口晉個側妃,她一個什麼都不是的人,憑什麼越到嬪位去?娘娘就這麼看著皇上寵幸她,難道我們和皇上十幾二十年的情分,都不算了?”
“妹妹!”沈煙出言道,“這樣的話大不敬,往後不要再說了。尚婕妤有她的福氣,又豈能你我來阻攔?只是有福氣未必能承受,她能不能走得更遠,你又如何知道?不要此刻就先急躁起來,自己先失了儀態。”
錢韻芯不屑道:“她雖然年輕,可論容貌論、才情、德行、人品,她比得過姐姐你和娘娘麼?幾位昭儀淑媛貴嬪,哪一個又不比她好!皇上究竟為什麼……”
“仁貴妃!”悠兒終於開口了,“如此聒噪只會叫人笑話,你且查我昨日說的那些就好。正如皇貴妃說的,有福氣未必能承受,且看她的造化了。如今她還算識大體懂本分,你何必咄咄逼人 ?'…3uww'前兩年孫昭儀蒙聖恩,也不曾見你這樣。”
錢韻芯正色道:“就是叫娘娘說中了,臣妾不知為什麼,一看見她就從骨子裡不喜歡。她如何能和孫昭儀比?一個若是荷塘裡的蓮花,那她就是……”
“娘娘比什麼呀,那蓮花可是皇貴妃娘娘獨有的,別人可不敢比!”白芷笑著來添點心,一壁道,“主子,全喜說尚婕妤在外求見,彷彿是要謝恩。”
“謝什麼恩?她還沒冊封呢,只是皇上隨口說一句罷了。”錢韻芯不屑地冷哼,“要她回去,越發自以為是了,明知道娘娘早晨不見妃嬪。”
白芷卻只看著悠兒,等她的吩咐。
“君無戲言,難道我們敢說皇上沒說過?別在這上面計較,一個嬪位能尊貴到哪裡去!”悠兒安撫了錢韻芯,遂對白芷道,“只是我的確不想見她,打發她走便是了。若她實在想謝恩,就在門口磕了頭,我心領了。”
錢韻芯吃吃笑道:“我倒想出去看她磕頭呢!”
“去吧!”悠兒閒閒地捏了一款菊花糕,“只是別讓她對你生了恨,你還要替我查事情呢!若你此刻送個人情給她,那是再好不過了。”
“若是如此,臣妾反不想見!”錢韻芯很不樂意卻對著那個狐媚女人笑。
沈煙淡淡笑道:“為了兒子呢?難道……你不懷疑她?”
錢韻芯一下來了精神,極美的眼眉微微一動,起身朝悠兒福身道:“臣妾明白了。”隨即拉著白芷,“走,咱們看她磕頭去。”
沈煙則輕聲對悠兒道:“娘娘放心讓錢妹妹去做?”
“你靜得很,不想煩你。而她一心都在皇上和孩子身上,皇上那裡哄兩句她就沒氣了,孩子那裡,她若不親手把膽敢謀算她兒子的人揪出來,只怕連飯都吃不下。本以為她大大咧咧不能做大事,可是這幾年孩子越來越多操心的事情也越來越多,若只有你我,還真轉還不過來。到底是將門虎女,一般人比不了的。”
沈煙淺淺一笑,看著錢韻芯離去,又道:“項兒身上的傷好多了,那個孩子我會替您看著的。”
“也不必盯得太緊,他是個好孩子。”悠兒舉杯喝茶,許是因清甜的菊花糕將味道留在了嘴裡,這一口茶,竟喝得如斯甘甜。
漸漸的,日頭斜斜曬下,便有兩架華麗的馬車從央德公主府出來,馬車駛入熱鬧的街市,時而停在胭脂鋪前,時而停在點心作坊的門口。但總是能見到一個白衣男子帶著妻子和兩個女孩子從車上下來,而他也總耐心地再將妻子和孩子們送回車上,卻很少讓他們下車步行。
可僅僅如此,馬車的華麗和車上人鮮亮的容貌衣裳,就已經惹人注意,自然下車步行是更不可能了。
希爰卻不太樂意,抱著母親的胳膊嘀咕道:“昨晚和小姨在街上走才開心呢!這樣悶在車上,真沒意思。”說著探出頭去對和車伕一起坐在前頭的父親道,“爹爹帶希爰下去走走好不好?”
若珣早已將女兒拉回來,拍了額頭訓道:“帶你出來玩還不滿意?”見女兒委屈,又耐著性子教:“我們是皇親,從來就不愁吃喝,所以我們也必須有皇親的體面和尊貴。每一件事情的背後都會有代價,如果我們希爰往後不穿漂亮衣服不戴漂亮的首飾,也不做小郡主了,那娘一定放你下車去。你樂不樂意?”
“那小姨樂意嗎?”希爰認真地別過頭來看真意,“小姨樂意為了下車去玩而不做公主嗎?”
真意愣了愣,本想說心裡話,卻還是笑道:“那我寧願有漂亮的衣裳和首飾。”
“那爰兒跟小姨學。”希爰對母親認真道,“爰兒跟您好好地坐車!”
若珣哄了哄女兒,轉頭來看真意,卻見她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