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意圖,“你那是不知道啊,我爹跟我娘感情好啊,我娘過世了每到忌日他定是要我在牌位前跪個兩三天吶!”他連連頭,話音裡帶著哭腔兒,“可是你看,這不,那嚴老夫人也去了,我尋思著吧,我是肯定得去趟嚴府拜祭啊,可去之前我又得先做好心理準備,看看四少爺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啊,所以……我便來找你了唄,可我這一進門,哎喲,那可嚇我好大一跳啊,你說說你,躺那兒不好偏生躺了門口兒,絆了我那一大趔趄——”
青染“呵呵”乾笑了兩聲,她揉了揉胳膊,“我說怎麼這左胳膊那麼疼、貌似還青了一塊兒,原來……”她射殺的目光看向鄢敬遠,“就是你弄的!”
“哎喲喲我的姑奶奶喲,你可千萬別告訴你家四少爺啊,”鄢敬遠在那兒求爺爺告奶奶,“你就說、你就說是你自己摔了個大馬趴,成不?我……這個封口費我有,你出了門兒左拐數四家就是我名下的一個珠寶店,裡邊兒,隨便挑——”鄢敬遠一揮袖子,頗有豪氣沖天之勢。
青染嚥了口口水,“我不要……上次找你借銀子,你就那麼摳門,怎麼這幾次突然闊綽起來啦?”
“上次?上次那都是哪輩子的事兒啦!”鄢敬遠大喇喇的搖搖手,“那我也是試探試探你是不是真心想借嘛,後來我看你的確值得信任,這才放心大膽的在你身上花錢嘍!”他湊過來,奸笑,“更何況,我討好你便是討好四少爺,我討厭四少爺便是討好……”
“您快打住吧鄢公子……”青染揉著太陽穴,“我懂,我非(www。kanshuba。org:看書吧)常之懂,我非(www。kanshuba。org:看書吧)常特別以及尤其之懂。”
她掀開棉被,趿拉上繡鞋下了地,又在櫃子中隨便找出個外衫披好,朝鄢敬遠道:“鄢公子,我去前廳找點兒藥煎了,今天還是謝謝你,要不我這燒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退呢……”
“你這就見外了不是?咱們好歹也是同甘共苦的患難之交啊!”
“啥?”
“金鳳閣、我是說金鳳閣!”鄢敬遠嬉皮笑臉,“揚揚一舞名滿天下,你能與我共賞之,那更是妙事一件啊……”
“咳咳——”青染胡亂的擺著手,“鄢公子,我看天色有些晚了,不如你先回府吧。”
“哎唷,這麼快就對救命恩人下逐客令啦?”鄢敬遠風風火火的跟在青染身後。
青染推開前廳的後門,掀開燈罩點了蠟燭,然後便站在中藥櫃前配著藥,“鄢公子啊,我不是逐客,我是怕你回去晚了你爹著急。”
“我爹著啥急?”鄢敬遠聳聳肩,“我天天晚上睡金鳳閣,我爹都不管!”
青染臉暗了暗,“我說大哥,您把我這兒當成啥了?”
“呸呸呸,口不擇言口不擇言!”鄢敬遠叉著腰,“這樣吧小美女,我幫你煎了藥再走,如何?”
青染覺得這鄢敬遠就好像一塊黏牙的糖,可她自己又沒身份又沒地位,嘴上說說還好,若說真的趕他走,還真是不太有勇氣。
她把剛取出的藥倒進了一個大碗中,卻不曾想鄢敬遠直接拎了一小壺冷水倒了進去,青染愈發的驚訝,“鄢公子,你居然知道熬藥前要把先藥泡上個一刻鐘啊?”
鄢敬遠不自覺的笑笑:“我知道的東西還有很多,只不過你以為我不知道罷了——”
他把袖口略向上翻了兩翻,又輕輕的把漂浮在水面上的藥材往水底按了按,青染側過頭打量著他,這鄢敬遠雖說及不上嚴紹庭的器宇軒昂,亦無徐凜的神采英拔、丰采高雅,但只要他認真起來,卻自有一番渾然天成的凌厲之氣,有如在長空中振翅翱翔的雄鷹見到獵物時,急速俯衝下來的雄健與果敢,而此時的他,在安靜的等待藥材的浸泡中,那種凜冽卻稍縱即逝,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大隱隱於市的沉靜。
兩個人坐在凳上無聊的盯著盆子中的中藥,青染便道:“鄢公子,一會兒你還要去嚴府嗎?”
“去啊,當然去了——”鄢敬遠嘆了口氣,“你那是不知道,我爹剛被派去了外地,現在只能我代我爹去拜見我幹爺爺和乾爹嘍!”
青染搖搖頭,“鄢公子啊,我覺得你要不明日再去吧,庭哥哥的爺爺現在一個人都不見,他爹也生病啦,更是見不了你——”
“嚴大人又生病啦?”鄢敬遠一挑眉,忽的又詭笑起來,“真是心病難除喲喂——”
“心病?”青染抓住重點。
“對啊——”鄢敬遠笑著擺擺手,“這種事你自然是不知道的,我估摸著你家四少爺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