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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太后方才省起這個話題不好,正垂頭看著手上的綠指環,聞言道:“病了,病了有半個多月了。”

半個多月,不就是我們回到京城,六哥告知朝臣,要立我為後的日子。看來,是心病。而這一病,多半會錯過我的大婚,錯過給我請安敬茶。也好,大家就先回避一下。

又想起姬瑤,她當初可是受了我的全禮才假模假式說免禮,私底下,我也給她來這麼一出好了。她還欠我一個巴掌呢!看她是姬少康的妹妹,就不跟她算利息了。

至於那三個孩子,董昭儀的孩子看得肯定跟眼珠子一樣,這個我不必做什麼,口頭關懷下就夠了。就像大太太對待我們那樣,既不太親近,也不會故意刁難。而子珏還能不能像從前那樣親近我呢,或者過了大半年又把我給忘了。姐姐還願意她親近我麼。

安樂王,我對他的感情挺複雜的,他是六哥的兒子,也是姬瑤的兒子,同時還是姬少康的外甥。唉,還是比同二皇子辦理算了。

“不必太擔心,都是這麼過來的。哀家進宮的時候才得十四歲”安穆太后臉上露出懷念的顏色,然後笑著說:“先皇那時同皇上一樣的俊美。都說皇上不太像先皇,可哀家瞅著像,那股子神韻,一般無二。”

我瞅眼寧穆太后的表情,看來她當年很喜歡先皇啊。可惜流花有意,流水無情。先皇卻狂熱的愛上驚鴻一瞥的寧穆太后。

太后說要歇晌,把幾位太妃連崔嬤嬤都遣了,只讓我服侍。

她要對我說什麼?不過她沒開口,我便不出聲,只盡心服侍她歇下。

“哀家今兒來見你,為了另一樁事更多些。”

“太后請講。”

“皇上的性子跟野馬一樣,不受拘束,哀家心頭一直有些擔心。可雖然佔著嫡母之名,卻一天沒有撫育過他。哀家說什麼,他即便面上不反駁,但心裡不想聽的話必定不上心。那幾個,連你姐姐在內,哀家瞧著倒都有三分怕他,連姬瑤那個活霸王也不敢在他面前跳。昨兒皇上找來,說了這事,哀家就想若是千里相隨,你們還能守禮,那皇帝對你的心不可謂不誠,你的意志也不可謂不堅,敢在這事上駁了他。有這一點,你就有機會做一個彪炳史冊的賢后。”

彪炳史冊,我額角有些冒汗。我不想為了史冊虛名讓自己成為‘大度’的女人。夫君,夫君,我希望六哥對我而言,先是夫,再是君。

“太后的話,臣女記下了,太后請歇歇吧。”我退了出去,示意崔嬤嬤進去守著,要喝茶倒水也好有個人。然後,我也去了我的廂房,睡午覺。

我反正沒過門,就不在那裡立規矩了。就是以後,安穆太后這麼明白的人,肯定不會對我擺婆婆的譜的。這麼一想,我又少了樁事。

留言漸漸平息下去,婚期就迫在眉睫了。我心頭重又有些不安起來,六哥的信箋還是每日送到,有時候抱怨兩句大臣死腦袋,有時候說說子珏跟二皇子的趣事。好像,大家都不太提起安樂王。

最好笑有一次,他不知從哪找來的紅葉,用針在上頭刺了‘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給我。我如常用信箋回信。他當晚又遣人來問我要紅葉。

我叫人回去說我睡下了,明兒再說。等人走了,我又拿出匣子,找了繡花針在紅葉上刺下‘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負’。

從這天起,六哥就每天一片紅葉,一句酸不溜丟的情詩。這樣的你來我往,漸漸減輕了我心底最後一絲不安。

大婚當日,罕見的豔陽高照,我前一夜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但清晨頭腦仍然是十分的清醒。在內外命婦的簇擁中,頭上頭次盤起雲髻的我,拜別了老爺。大嫂因為大哥新喪不便露面,我便對著她院子的方向拜了一拜,權當拜別兄嫂。

昨日,四哥五哥,四姐姐十姐姐一起來看我,五哥還特感慨的說:“我們家小十一也要嫁人了啊。”

翠儂和繡鸞此時蹲在地上為我拉妥裙裾,我向她們微微一笑,“好了,我要出發了。”

繡鸞很留戀的看著我,“十一小姐,不,該叫皇后娘娘了,這一別不知還有沒有機會見到你。”

“會有的。”

皇家婚禮,依然是三書六禮,只是天子不能親迎,是由皇族男丁充當使者代天子奉迎。到了正午時分,充當正使的皇上叔輩,主管皇家宗廟祭典的蘭王持節前來迎我。副使則由德高望重的禮部尚書擔任。他們先向我跪拜,然後奉皇后金印、冊寶於一同前來的秦湧之手。秦湧再將之轉交於我,沉甸甸的,我按照秦嬤嬤事先教導的捧了片刻,再遞給秦湧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