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了沒有?”
“嗯嗯。”我含糊應了兩聲。這些,其實六哥已經較過我了。該知道的我也知道了。可又不好同四姐姐說。
“這個給你拿去看著,有什麼再問我。”四姐姐遞給我一套精美書冊,包著封皮,我翻開一看才知道是春宮圖。
四姐姐完成差事回去,我低頭沉思,這個事可大可小啊。不行,我不能就這麼算了。這個事情現在不說,大婚以後就更說不清楚了。也辜負了六哥苦苦忍耐的一番用心。
我要見安穆太后。大婚前會有嬤嬤驗身,但她們說的話,或許會有人說是被收買或者威逼。我要讓安穆太后和太妃們做我的證人。
老爺對我的決定表示贊同,我便在給六哥的信箋中說及此事。
兩日後,安穆太后出宮到皇家寺院禮佛,召我同行。我接了懿旨便坐上馬車出發。與出宮的太后太妃匯合。
“可憐的孩子,這還沒過門,就要到哀家這個婆婆跟前立規矩了。哀家是想著你在小樓裡估計也憋得有些悶,特地叫上你出來鬆散鬆散,也聽聽大師講佛理。”安穆太后幾度起落而變得有些淡漠的臉上滿是慈愛。
“臣女知道這是太后疼臣女。”我墩身一福,太后招手叫我坐到她身旁。
“過幾日就該改口稱‘母后兒臣’了。”
我低下頭去。嗯,也只有我能自稱兒臣,名正言順叫‘母后’。其他人都是太后格外開恩。譬如賢妃,是因為她一貫走得勤,還有林家的關係。
“太后,到了,臣女扶您。”
“嗯。”太后搭上我的手下車,徐徐進殿。我不信佛,此刻也只得陪著。好容易禮佛完畢,太后到廂房歇息,幾位太妃也過來陪著說話。她們一同被關了二十多年,什麼恩怨都已隨風散去。此時,倒是彼此暮年的夥伴了。
太后喝了口茶,和緩著聲音開口:“聽皇上說,是你的意思。”
“是。臣女不能容忍有人向皇上和臣女潑這種汙水。”
太后掀起眼皮看我一眼,似笑非笑的說:“你既然主動要找哀家,那倒真是冤屈了你。至於皇帝嘛,安樂王是不足月而生的,說是早產,可連哀家都知道皇帝沒進過洞房貴妃肚子就大了,皇帝可沒被冤枉。當面沒人講,背後可是議論紛紛。如果安樂王不是命苦被生成那樣,一旦有望奪嫡此事肯定脫不了讓人大作文章。”
我當著太后和三位太妃的面,褪了狐裘,挽起左臂的袖子,守宮砂宛然在目。
太后點點頭,“好孩子,快把衣服穿好,彆著了涼。”
翠儂忙把抱在手上的狐裘給我披上,太后身邊跟隨了幾十年的女官崔嬤嬤趕緊過來和她一起伺候我穿衣。
“有勞嬤嬤。”
“十一小姐客氣了,老奴不敢當。”
這裡是京城,雖然婚期將至,但沒有冊封就不能正式算皇家婦。當日在軍中,六哥口封我為後,未嘗沒有在當時的時局下留一條路的想法。御口親封,就算他駕崩我也是母后皇太后,位在嗣皇帝生母之上,聖母皇太后終歸是母以子貴,不比元后尊貴。寧穆太后的靈牌,日後都得在安穆太后之後的。
他是認為即便有個萬一,姬少康不會殺我吧,把身後事託給了我,要我保他蕭氏江山。我不想做掌權的太后和權臣去爭奪,我只想做皇后,永遠不做太后最好。
我陪著太后吃齋飯,席間問起子珏的情況,小姑娘已經兩歲多了,漂亮聰明,時常逗得太后太妃開懷不已。太后還給我講起二皇子,說是也很漂亮可愛。
進宮去我不得不面對六哥跟別的女人生的孩子,雖然知道,但心頭還是刺痛了一下。已經過去的就算了,我會善待這些孩子。可我不想像大太太一樣隱忍。
“至於安樂王,一歲三個月了,不會說話也不會走路,每日裡被嬤嬤抱在手裡,貴妃也不過問。唉,造孽!”
安穆太后說到子珏和二皇子都是稱呼‘子珏,瑜兒’,只有對安樂王是稱呼的封號。這個中的些微差別,還是能見出好惡的。姬瑤當初有風使勁帆,在後宮人緣很差。如今,她半被拘束,兒子又這樣,不得太后歡心是正常的。
太后今日提起幾個孩子,用意也很明白。
“太后,臣女明白的,都是皇上的嫡親骨肉,日後也都是臣女的孩兒。”
太后拍拍我的手,“你明白就好。哀家看你同你姐姐都是有些大家之風的人。”
姐姐,賢妃,唉,說起她我就有些腦仁疼,“太后,臣女的姐姐還好麼?說起來也好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