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這套健身操去殺夜嘉,算了吧,雖然她不介意殺身成仁,卻也不想就此送死。
雲出看到眼前的一幕,心中的熱焰立刻被淋得拔涼拔涼的,她磨磨唧唧地混在隊伍後面,有氣無力地重複著教官的動作,心裡反而,有種釋然。
這種實力,夜嘉暫時是殺不了了。
那麼,她也不需要再夜泉和南司月之間選擇一個了。
這樣磨蹭磨蹭到了傍晚,校場諸人也就散了,雲出垂頭喪氣地回到大棚裡,和眾人閒扯了幾句,倒頭就睡。
喬老爹將她的表現看在眼裡,默默的,沒有做聲。
第二天如此。
第三天又是如此。
……雲出毫無建樹地重複了十多天後,那套健身操學得到很純熟,至於園裡的工作,也完成得八八九九了。
他們本是被招來從事最基礎的挖泥運泥工作的,剩下的園景佈置,則應該交給更加專業的園林師來做,他們都清算了工錢,被請了出去。
雲出因為參加了護衛隊,還可以繼續留在許家莊,喬老爹則以園林看守人的身份,也被留了下來。
雲出對他的留下理由心知肚明,可面子上,仍然拱著手,嘻皮笑臉地恭賀喬老爹找到一份好工作。
喬老爹也摸著自己為數不多的鬍鬚,笑眯眯地看著她,點頭。
像一隻小狐狸,對上一隻老狐狸。
雲出被他這樣盯得死死的,再也打探不到其他訊息,而且,她一次也沒遇到夜泉。
好像她上次聽到夜泉的聲音,根本就是一場幻聽似的。
這樣一日復一日,一日復一日,眨眼間,就到了夜嘉偕許思思省親的日子。
冬天,也過去了一大半
正值三月,草長鶯飛,春日吐芳。
夜嘉出宮本是一件尋常事情,但他大多以微服為主,像這樣,非常正式地造訪一戶普通的人家,還算頗為稀奇的。。
一大清早,許家莊便披紅燃鞭,將這件喜事喧鬧得人人皆知。
許家莊本屬郊外,人煙不多,今日聞知喜事,四面八方的人都趕來一睹夜王和他寵妃南妃娘娘許思思的容貌。
雲出作為護衛隊中的一員,一早便被派了出去,沿著街道排開,將那些圍觀的群眾擋在長矛後。
對於這份工作,雲出很是抑鬱:潛伏了這麼久,沒想到撈了這麼一個好角色。
還不如當一個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呢,至少,人還是自由的。
現在,人也不自由了,整個人被困在外面,就算夜嘉現在真的來,別說找法子讓他出醜難堪流汗流血了,只怕想看一眼也不容易。
她得想法子脫身啊。
正嘀咕著呢,遠遠地,見到喬老爹緩步走了過來,走到他面前時,似漫不經心地說,“大總管讓我帶一個人去看守園內的溝渠,防止南王府的賊徒從溝渠裡潛進來,諾,唐五,就是你了。”
雲出眨眨眼,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原以為喬老爹發現了自己的異常,會千方百計地將自己支使地遠遠的,沒想到,他竟然會主動把自己叫過去。
真是意外。
雲出有點二丈和尚摸不到頭腦地跟在喬老爹後面,走著走著,喬老爹的腳步冷不丁地慢了半拍,低聲問,“你是不是認識許思思?”
雲出愣住,頃刻後,她點了點頭。
賭了。
“只有過幾面之緣。”她說,“但一見如故。”
“我也猜你認識許思思,不然,你不會那麼混進園子來看她一眼。”喬老爹的腳步頓住,轉身,看著他問,“小子,告訴老爹,你是不是喜歡思思?喜歡這位南妃娘娘?”
雲出眨眨眼,腦子有一瞬短路。
不過,下一瞬,她已經想好了全部措辭,“不錯,在下對許姑娘一見傾心,她會進宮,實在出乎在下的意料,在下……在下只是想找機會向她問清楚,她為什麼要進宮——但許姑娘乃天上之人,根本不是我們這種無名小卒能攀配得上的,在下固然仰慕,卻不敢存非分之想。”
搞了半天,喬老爹發現了她,卻一直沒有拆穿她,只因為——誤會自己是為了追求他女兒而來的痴情漢?
喬老爹顯然很滿意他的答案,見四下沒人,索性停下腳步,壓低聲音道,“我知道那晚偷聽的人是你,無論你是有意也好,無意也罷。你既已知道真相,我也不打算瞞你——思思,是我的女兒,我就是喬虞武。”
雲出眨眨眼,手拱了拱,“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