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朗的笑,還有溫和那柔弱的笑。是另一個聲音
木香循聲走去。
只見宅河邊上,綠葉掩映中,坐了兩個人,二人中間擺了一個棋盤。
玉青的棋盤,閃著淡淡的青暉。一枚黃葉飄落在棋盤上。
其中一個是周湯,另一個是周康
原來是他們兩兄弟
一片綠意中,周康一身月白色長衣,懶懶歪坐著,一手支住腦袋。而周湯則一身淺杏雪花錦袍,背脊堅挺,悠然端坐。
二人分坐棋盤兩端,可是氣質卻十分不一樣。
不用說,周湯身上有種明顯的王者之氣和貴族氣息,這是周康所沒有的。周康更多的是一文弱書生氣質,舉手投足間,透著一絲優柔寡斷。
周康執棋在棋盤上放了一放,周湯垂眸沉思了一會兒,將棋子輕輕落下,周康一看,指著周湯笑道:“湯弟,還是你贏了哥哥總是下不過你呀”
周湯只是淺淺一笑,並不答話。
周康於是重擺棋盤,邊擺邊問:“湯弟,這些日子,我娘身體是怎麼了?聽府上的人說,孃親她身體倦乏得很,也不知母親給她吃了什麼。”
周湯抬眸看了周康一眼,壓低了聲音說:“哥,這話可不能話說。趙姨娘一直舊病未愈,豈是母親能控制得了的?”
周康垂手嘆氣道:“早知道我就不入京了,我就在這兒守著我孃親。我母親對她恨之入骨,孃親留在這兒,我還當真不放心?”
“事已至此,”周湯冷笑道,“哥哥還有選擇麼?這一切都是母親安排的。她寧願選擇你去京城,也不會讓我這個親生兒子入京。哥哥應該感到幸運才對呀。”
說完,眼中閃過一絲犀利。
木香聽了,連忙捂著嘴,免得自己叫出聲來。
太暈菜了太出乎意料了
這周夫人寵愛有加的周康竟在不是周夫人的親生兒子而是趙姨娘的兒子過繼給周夫人的
周湯才是周夫人的親生兒子
那麼,按理,周湯才是嫡子了,而周康只是庶子,庶子如何可以先於嫡子入京就仕呢?
亂了套了這周府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看來這侯門深府果然不是正常人呆的地方這兒發生的事,哪是一個正常人的邏輯能想得出來的?
回頭見周康攬衣起身要走,對周湯說:“我且去看看我孃親了。”
周湯端坐不動,提醒道:“你一來便急著要去見趙姨娘,母親會不高興的。她在你身上花了那麼多心血,就是希望你只對她一個人好。”
周康嘆口氣,說:“湯弟,不管母親怎麼想,趙姨娘始終是我的親孃。親孃得了病,我作了兒子的,理應去看望她。我管不了那麼多了。”
第一卷 穿成草根女 七十九 開店策劃
七十九 開店策劃
周康說畢,急急走了出去。
周湯將棋子重新擺放著,對著草叢中高聲說了一句:“出來吧。木香。”
木香一怔
難道周湯已經發現她躲在這裡偷聽他們的對話了麼?
木香於是提著長長的裙襬,從草叢中走了出來,裝作淡然地對著周湯一揖:“見過二少郎。”
周湯執起一枚棋子,眼睛盯著棋盤,忽然一揮袖,還沒看清怎麼一回事,木香膝蓋上忽然一痛,雙腳一軟,撲,跪了下來。
地上,一枚棋子在青草中轉了一個圈,停住了。
原來是周湯這傢伙朝她膝蓋擲了一枚棋子,憑棋子的衝力將她“打”跪了下去
可惡的周湯
“在這個周府上,見到我,你必須要跪著行禮,難道墨雲沒有教過你麼?”周湯微揚上頜,盛氣凌人地說。
木香只好對他重新揖了揖,站了起來,氣呼呼地轉身要走。
“站住。”
周湯冷而傲的聲音。
“請問二少郎,還有什麼事麼?奴家並不是二少郎的奴婢,不知二少郎有什麼要奴家幫忙的。”木香轉過身來,將頭昂得高高的。
這周湯,又在搞什麼呀?
他起身,將地上的棋子拾了起來,在指間摩挲著,表情還是淡淡的,說:“你要記住,有些不應該你知道的事,你若是知道了,你會很短命的。”
木香哼了一聲:“我行得正,坐得直,自有老天庇護。哪像有些人,總是做些偷偷摸摸的事,還不知誰短命呢。”
他嘴角朝上一揚,笑了一下:“不聽我的話,那你就看著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