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不知要如何回答他的話才好,見他手中還拿著水杯,便接了過去,放到案几上。
“我想通了,我應該祝福辰溪如願嫁給了她愛的人,我應該祝福他們兩個人。”他聲音低沉,嘴角擠出一個微笑的弧度,可是卻像是在哭。
木香坐在床邊,拍了拍楚雲的肩膀:“三郎,奴婢相信三郎是一個堅強的人,一定能面對這一切的。”
他目光不再像剛聽到這個婚事那樣呆滯了,變得有神多了,笑道:“一個是我最愛的哥哥,一個是我從小便喜(3UWW…提供下載)歡的人,他們在一起,我應該感到高興才對。是麼?”
木香嘆了口氣,應該如何對一個動了真情的單純男孩講時間會淡忘一切這些大道理呢?
也許講什麼都是沒有用的,時間就是一口良藥,慢慢的,楚雲會明白的。
再過七天便是墨雲與關辰溪成親之日了。墨玉早早寫了書信通知了紀家的人。雖然分家了,可是若是成親那日,墨雲的族人一個也沒有,也算是極其難堪的事。為了場面,他也只好再認他們一次。
周家長子周康竟然從京城趕回來了,只為了給墨雲的婚事主持事宜。
周康現在在京城是王左使身邊的侍郎,從四品,也算是風光體面的人物。他歸來,周府自然要出府迎接。
那天,周府的正大門大開,紅地毯從正屋直鋪到門外十里處,兩邊站著太守府上的侍衛,各各身執利劍,披著盔甲。而周安與周夫人則身衣鮮華,出府遙遙迎接。
他們身邊,是周湯。也是一身鮮豔的衣裳,佩玉滿身,腰上一柄赫赫的、劍頸鑲著珍珠的長劍。
只是他的臉上,卻沒有周安周夫人的翹首期盼之情,而是慣常的冷漠。
奴婢們排成一隊等著,木香也擠入人群中,遠遠望著。
不一會兒,人群發出唏噓聲。周康來了。
一匹紅棕色的馬,馬上一個面容還算養眼的男子,頭束高冠,一身月白華袍,遠遠地來到府前,下馬對著周安與周夫人一拜。
“孩兒見過父親、母親。”
“快請起。”周安與周夫人爭相扶起他。
他聲音輕微而帶點嘶啞,面色蒼白如紙,眉間鎖著愁鬱,看起來血氣不足的樣子。只是那雙眼睛卻如一泓清泉,分外好看。
眾人將他迎入府內,他卻四下看著,似乎在尋找著什麼人。
他來到奴婢這邊,看到了珠兒,輕聲問了珠兒一聲:“趙姨娘在哪裡?為何不見她來?”
珠兒甩著絹帕微微欠身:“回大少郎,趙姨娘身體不適,所以不能前來迎接。”
“身體不適?”他眼中一閃而過焦急之色,“哪兒不舒服了?可看過朗中沒有?”
珠兒正待回答,前面周安回過頭來,見周康遲遲未跟上,便催促道:“康兒,你站在那兒做什麼?快過來,讓爹爹好好看看你。”
周夫人也慈眉善目地笑道:“是呀,康兒,還不快來?酒席是一早都擺好了,只等著你入席呢。”
周康走上前來,眼睛卻飄忽不定,焦急地問周安:“父親,聽聞趙姨娘病了,您可有去看看姨娘麼?”
此話一出,周安一怔。
周夫人慈祥的臉暗沉下來,眉尖擰了一下,笑得有些生硬:“康兒,你姨娘只是有些風寒,未無大礙,你剛剛回來,還是先入席再說吧,別的事,權且等與我們商量再行定奪。”
周康那張憔悴的臉更加白了,他無奈地垂下手,說:“是,父親,母親。”便跟著他們進了屋。
木香凝視著周康的背影,奇(提供下載…3uww)怪極了,怎麼這周康一來不問自己的母親,反而問起姨娘來呢?
過了幾個時辰,木香去雜物房領一些用完的日用品,經過清輝院,聽到裡面傳來清朗的笑聲。
這笑聲很像是周湯的。對了,聽說清輝院是周湯的院子,要不要進去看看?
她很好奇這一向冷峻的周湯到底在笑什麼?是什麼事讓他如此開心?
於是她悄悄走了進去。
清輝院裡擺了開了很多芍藥花,紅得耀眼,長長的莖葉向四周抽開,春風輕拂暗蕊,帶著微苦的香襲入鼻翼。
這周湯真是與眾不同,平時總是與藥為伴也算了,他衣上都 帶了淡淡的藥的苦味也算了,可是,連這院子裡的花也飄散出夾雜著苦味的清香來,她可是徹底暈了。
這周湯是不是就和“苦味”給扛上了?
笑聲又傳來了,這次除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