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籬下的兩條哈巴狗。不能,她絕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看了一眼桌上的錦盒,陳氏的拳頭都要捏碎了。裡面是她準備好的讓岳雲痕讓賢的嶽思駿的親筆書信。內容是:念痕兒身體久病不愈,恐他操心過度再添新病,特命峰兒再管理岳家產業數年,陳氏理家亦應勤勉,數年後交付痕兒正妻一個管理嚴謹的岳家。
多麼好的措詞,多麼令人感動的話語,她曾為自己的這一措詞興奮了好幾天。久病不愈,嗯,這個詞因為自己的先見之明、早作打算,用在岳雲痕身上非常地精準恰當。數年,這個詞就更有講究了,三年四年可以稱為數年,十年可以稱為數年,二十年亦可以稱為數年。就算岳雲痕命大死不了,憑著自己的無形之藥,沒有特製的解藥,他的身體永遠也好不了,所以這個數年實際上是無期限。
只要能暫時光明正大地捏住岳家的掌家大權,日後的事就好安排。可是現在,這一手準備卻白費了。不過,她絕不會就此罷手,她早說過,她的手段多得很,她要讓岳雲痕防不勝防。
“剛才倒不曾細看,不知這扶正文書上的印章是否是三片蘭葉?”王老似笑非笑地看著陳氏,他的話亦引得眾人都把目光投向陳氏。只是那目光比起剛才的好奇疑惑,此時帶著的卻是不屑與鄙視。
在他們看來,不過是一個繼室的名分罷了,值得她這麼大費周章麼?如今還被當場戳破,豈不是臉面無存。可是他們卻不知道,比起這個,陳氏還有更令人無恥的打算,只是此時卻說不出口了。
掃了一眼岳雲痕,陳氏在心裡咬牙切齒冷笑了一聲,臉上卻升起一絲欣慰的笑意,對著王老道:“還是我們家大少爺細心,這一來倒是解了我心中的顧慮了。自老爺離去後,這一紙文書就讓我吃不香睡不好,真正是折磨得我不行。”
掃視了一眼眾人帶上了顏色的目光,陳氏毫不放在心裡,輕輕地嘆息了一聲,立馬換上一副受傷的表情,道:“只是不知道是哪個壞心的傢伙,竟然拿這種事來取笑我,硬害得我心緒不寧這麼多天。唉,這也是平日裡治家嚴謹惹的禍。那些知道好歹的,倒知道想著主子有主子的苦處,那些個不知好歹的,就只知道圖自己一個輕鬆快活,哪裡會管主子的死活?硬是在心裡忌恨上了我,這才會鬧出一場笑話來。”
好在剛才她為了邀功表明自己的無私,故意說成了這文書是丫環送來的,現在只把一切都推給那些下人,還能找到一兩級臺階下。何況這種拿腔作勢賊喊捉賊的把戲,陳氏演來最為得心應手。即使人人都不可能認為這麼逼真的偽造手段會是一個奴才拿來陷害驚嚇主子的,但見了陳氏那一副無比受傷的神情,又加之岳雲痕這個岳家正經的掌家人都沒有異議,他們作為旁觀者也只能把疑問壓在心底,留作茶餘飯後當笑話拿出來說說也就罷了。
看到陳氏能審時度勢,主動拐彎抹角地認了,岳雲痕悄悄地在一旁鬆了一口氣。陳氏果然沒有辜負他的期望,沒有死撐著硬要扯破臉,否則岳家人臉上都不好看。
可是,岳雲峰卻既沒有岳雲痕的隱忍與肚量,更沒有陳氏那般的心機與計量,他聽到陳氏竟然預設了那文書是假的,心裡有些著急。又想到陳氏怎麼遲遲不肯拿出讓自己掌家的那封書信來,心想著煮熟的鴨子莫不是要飛了,便有些著急。
他根本沒來得及去思考那書信是怎麼弄出來的,是否印章也能讓人看出問題來,馬上就從座位上彈了起來,衝陳氏叫喚道:“娘怎麼不把爹留下的書信呈給眾位叔伯看上一看?”
第三卷小小反擊第九十四章拆穿(下)
第九十四章拆穿(下)
許多事背後做得,哪怕是讓別人到處議論,只要沒抓著任何證據,都沒人能拿你怎麼樣。可是一旦你把自己的手段明明白白地在眾人面前表現出來,那你就是揪著自己的尾巴讓人抓,是最最不可取的。陳氏深諳此理,所以這麼多年來,在人前她都是極為注重形象的,也因此,雖然外面有許多不好的傳言,卻也沒有人能拿她怎麼樣,當著她的面亦不敢說三道四。
陳氏正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沒有把書信同文書放在一起,讓大家過目,否則就要為自己再在人前留下一條奪取家產的罪名了。但是岳雲峰突然而起的一句話卻讓她下不了臺,眾人的目光如針刺一般紮在她的身上,十分地不適。
暗暗地給兒子拋了幾個眼光,陳氏假意斥道:“老爺若是有留下什麼書信,大少爺怎會不說,哪裡要你來多這個嘴。”
那封她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弄到手自以為天衣無縫的書信,沒能派上用場,她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