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顫抖,那墨晶色的眼眸微微撐大,世弦只覺額角的青筋突突地跳,目光一瞬,又望見那下面的一句話:“汙衊我與沈昭儀私通,是皇上將我逼至絕境,我自然要拿走皇上心愛的東西。”
世弦臉上血色盡褪,手腕一顫,一方白色羅巾輕飄飄自信封內掉出來,緩緩落在地上。世弦的眸華一低,望見地上那屬於男子的帕子,記憶中,似乎有多次聞得盛鳶宮的宮人提過大長公主珍視駙馬的帕子之事……
姑姑……她落在瑞王的手裡了嗎?
他呆呆一立,心頭盡是絕望。喉頭一抹腥甜推至,他低頭一咳,大口的猩紅色將雪地染出一片悚然色彩。中常侍慌張撐住他搖搖欲墜的身軀,分明已覺出他的無力,卻唯有掌心裡的那封密函,被他握得那樣緊那樣緊。
一列鴉色官府的太醫匆匆自玄廊下穿過,魚貫步入宣室殿內。
中常侍一臉凝重之色守在殿外,重帷遮掩的宣室殿內,鎏金鮫綃帳後,偶爾聞得陣陣嗆聲傳至,中常侍的臉色便又蒼白了幾分。他服侍皇上十多年了,也不見皇上舊疾發至這般洶湧,先是嘔血不止,待太醫來時竟已不省人事!太醫令早勸阻過,說這段時間皇上操勞國事過度,如今倒是好,竟是一發不可收拾了!中常侍焦急踱步,他已私下命令命御前侍衛嚴守宣室殿,至於六宮……他不敢僭越令其禁避,現下宮門也不敢落鎖。秦將軍遠在邊境,要通知楊御丞嗎?
中常侍又在殿外來回走了數十趟,一咬牙,便轉身分明一個小太監上前,低聲道:“你馬上去一趟御丞府,讓楊大人即刻進宮!”
內室一片濃重藥味瀰漫,侍女侍從們不斷進出侍藥,止咳止血的藥丸強行餵了五顆下去,情況才稍稍見了好轉。太醫令已是一額的冷汗,又見侍女將藥丸呈上前,太醫令一把扼住侍女的手,侍女驚得花容失色,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麼,慌忙跪下求饒。
另有一名太醫蹙眉道:“陳大人,這是……”
太醫令撤了手,沉沉道:“此藥藥性極強,不宜使用太多,你下去將我寫的方子熬了藥餵給皇上服下。”
侍女如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