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珍妃,是你自己不幫我的。”她這樣說,冷著臉離開了央華殿。
凌鈺心中隱生出一絲恐慌。沒由來地,她心煩意亂。茜蘭瞪著眼道:“黎嬪怎麼如此不講理,這不能怪珍妃啊。”
“或許她盼子心切……”
“珍妃你該喝藥了。”茜蘭端來補藥,見凌鈺並不高興,一直都是淡然的神色。她道,“孕婦要多走動。也要開心,不然會悶壞胎兒的。”
凌鈺淡聲一笑:“茜蘭,謝謝你關心我。”
茜蘭瞪大了眼睛,“謝奴做什麼,當然不用謝啊。”
凌鈺沉吟了一瞬道:“你去西苑找找雲公,我曾在回胡的路上坐過雲公的馬車,應有一樣東西掉在他車上了。”好幾日沒有見過陸玦,她再也等不了了。
茜蘭點頭,卻喃喃道:“珍妃的記性真不好,老愛掉東西呢。”
凌鈺忍不住想笑,等茜蘭走出殿,她躺到榻上準備午睡。她的瞌睡太多,這一躺下便沉沉睡去,醒來時早已見橘紅的霞光映入殿中,已是日暮西山之際。想到陸玦,她喚著茜蘭的名字。
“珍妃醒了呀!”茜蘭忙進殿來。
“你去找過雲公了麼?”
“奴去了,但途中被圓肚大人叫住了,他說天子晚上會過來用膳,要吃陵水養的荷花魚,要在央華殿的小廚房做。”茜蘭額頭還有汗,她接著道,“奴忙去準備了菜式,到這一會兒已快要酉時,諸侯這兩日還未走,奴想著晚間等天子走後再去問。”
心中失望閃過,凌鈺點著頭:“好,那要做好了就去請天子吧。”
她沒有心思,坐在床沿有些悶悶不樂。茜蘭忙完了廚房的事情過來,見她如此,不免擔憂,“珍妃是有心事麼,這樣對胎兒不好啊。”
凌鈺沒有說話。
興許是她平日並不怎麼對下人發火,茜蘭沒有顧忌地又道:“珍妃要多開心,想想天子,想想腹中胎兒,未來的路很美好呢!”
凌鈺一笑:“你似乎沒有心思,一直都很開朗。”
“也不盡是啊,奴也有心上人,也會想他,只是沒有機會見面而已。”
凌鈺微訝,“那我之前沒有聽你說起過。”
茜蘭臉紅,十五歲的小臉還未張開,她侷促道:“奴與他青梅竹馬,從奴十一歲入宮起,我們認識已有十一年,他說等奴今後出宮就娶奴。”
凌鈺沉默了一瞬,“胡王宮好像沒有定過宮女服役的年限。”
“是啊,所以奴會覺得愧對他,會覺得難過,不過奴從來不說,奴會想著總有一天可以出宮,會見到他,所以奴一直都很開朗。”茜蘭睜大了眼,稚氣未脫的容顏依稀有些穩重,都是這深宮磨礪出來的。
凌鈺微笑:“謝謝你安慰我,等時機好了我送你出宮。”
茜蘭瞪眼:“珍妃怎麼又謝奴。”
凌鈺輕輕一笑,起身道:“幫我梳頭吧,天子快來了,記得去找雲公。”
149 難捨分別
梁肆啟似乎在突然之間換了口味,所食的皆是清淡的菜餚。這些菜一點都不如他從前食的,倒是每一樣都符合凌鈺的口味,她有些驚訝地問道:“天子吃得習慣麼?”
梁肆啟淡淡唔了一聲,“得為了寡人的女兒做好準備。”
凌鈺屏息不作聲,很久後問:“天子去看了小扶桑麼,他可好?”
梁肆啟握筷的手微頓,“小王子很好。”
凌鈺道:“那就好了,妾也想看看他呢。”
“你的胎還不穩,先安心養胎吧。”
凌鈺笑著應承,原本想再為黎嬪求情的話都咽回了喉,對於此事梁肆啟已擺明了態度,她不能再說什麼。她裝作隨意問:“諸侯也應走了吧,他們還有小國政務需要處理呢。”
“寡人是準備安排諸侯的離程了。”
“哦,那何時走?”凌鈺放下碗筷,“妾已飽了,有些困了。”
梁肆啟也不再吃了,“那就睡吧,寡人等晚一些再過來陪你。”
“天子可先去忙,不用憂心妾。”在梁肆啟的攙扶下,凌鈺躺倒床上假寐,等殿中已無他的聲音,她才睜眼。
“茜蘭。”凌鈺喚道。
“珍妃,奴已問過雲公了,他說珍妃確實有東西掉在馬車中了。”
凌鈺披了長衫出門,迤邐往僻靜之地而去,前處遊廊下雲初九已在等候,他聽聞腳步回身來,“你一個人,怎麼不帶個宮人 ?'…87book'”
“我怎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