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了一刻,雲初九的聲音變得悵然,“若還如從前,你無趣我可以帶你去青國玩。”
凌鈺一笑而過,問道:“你怎麼一個人。”
“大哥去找……”雲初九突然噤聲,又道,“我也是無趣。”
陸玦去找什麼?凌鈺牢牢看他,“陸公被天子詔去了麼?”
雲初九忙點頭:“是啊是啊,是被天子詔去了。”
他最不會撒謊,在青國時也事事會聽凌鈺,此刻面頰微微泛紅,眼睛不敢看她,明顯不是在說真話。凌鈺沒有多問,想起那夜陸玦與一個男子獨自在那僻靜之處,他們不會告訴,她問了也無用。
132 床笫之拒
不欲為難雲初九,凌鈺岔開話題笑問:“若覺得無趣,那我們走一走吧。”
雲初九微愕,“好啊。”
他們往人少之地行去,一路緩步,凌鈺問道:“近來可好?”
“你好不好?”
凌鈺無奈一笑,點頭。雲初九還是如從前一樣,會先為她著想。
“你長得真快,言語間卻還是如一個孩子。”
雲初九皺眉:“誰說我還如孩子,我已二十一歲了。”
凌鈺一笑,“還未指婚,就是孩子。”
“那大哥也還沒有被指婚,難道大哥也是孩子不成。”雲初九又道,“不過大哥也該快了,回來途中天子曾道諸侯也該指婚了,早日誕下子嗣,為胡之棟樑。”
凌鈺愣住:“天子說要給諸侯指婚?”
“是啊。”雲初九點頭,“只是回胡這段時日天子一心疼愛小王子,似乎已經忘記了。”
不會忘記的,梁肆啟說過的話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凌鈺怔怔道:“那日天子是如何提及這件事的?”
雲初九看她半晌,“阿鈺,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如你所想,天子會為大哥指婚,會給他指一門正妻嫁過去。”
眼前黑暗突然一閃,有一瞬間,凌鈺望不清身邊的場景。她從來沒有這樣失落過,不,失魂落魄或許更為契合,“那他同意嗎……”
雲初九嗤笑出聲,搖頭長嘆:“阿鈺,難道大哥的意思有用麼?不管我們是什麼想法,最終都得接受啊。”
是呢,梁肆啟行事狠絕,哪怕他人不願,他也非要強求——事實上。他最愛強迫。
“那當朝有哪些女子堪為諸侯夫人 ?'…87book'”
雲初九沉思道:“其實每位大臣都已有適齡的女兒,但這要看天子的意思。”
“陸公與哪位臣子之女結合會對他有利?”
雲初九驚愕:“阿鈺,你想做什麼?”
凌鈺苦笑,說道:“既然如論怎樣都要娶,那還不如娶一個於自己有利的女子為妻,我想他也是這樣籌備的。你若說出,或許我還可以幫忙。”
沉頓好久,雲初九緩緩道:“阿鈺,你太清楚大哥了……可是你既然清楚他,瞭解他。為什麼還要離開他?”
這一句話將凌鈺問住,她已啞然。或許因為太過了解,所以她才想要可以掌控住他。這掌控只是單單的情感方面,但是她高看了自己,他是想要征服天下的男子,不會在沒有達成心中所願的情況下讓任何人駕馭。她不低頭,他也不會認輸。所以,他們變成如此已是註定。
“世事都有註定,並不如人預料中的順暢。初九,你喜歡哪家的女兒,我去向天子幫你討要。”強作歡笑,凌鈺藏起那些落寞。
這一刻。雲初九牢牢望她,俯身,他輕輕道:“我喜歡的……你應該知道。”
轉過身。凌鈺不再看他,“天色有些晚了,若被旁人瞧見你我單獨相見恐有不妥,我先走了。”今時今日,她一點都不想再談這些情愛之事。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什麼都是幻象而已!
寂靜了幾日,梁肆啟突然再興宴會,凌鈺受邀前去,諸侯也在場。並不是隆重的宴會,不知梁肆啟又想的什麼。
席間,梁肆啟在眾人的歡聲笑語中突然一開口:“都是男子在場,只有珍妃一個女流。”
他一出聲,眾人都已屏息。
凌鈺明白了,今日是為諸侯立妻。
梁肆啟不是拐彎抹角的人,他直接開門見山:“五位小王中有三個都還未立正妻,諸侯跟隨寡人多年,寡人覺得也是時候要讓諸侯了卻自己的私事,成親生子了。”
坐下,諸侯俯身稱是。
沒有娶妻的三個小王中有陸玦和雲初九,此刻,他們都即將有正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