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情願,她卻已跌進他雙眸中的深潭裡,不知如何自拔抽身。
“我來關吧。”他的手臂還有傷,抬手的時候有些吃力。
凌鈺這才回過神,沒有再看他,急忙轉身,大步離開。
她的樣子肯定很窘迫,被他瞧見,定以為她是那些庸俗的女子。不過她確實是這樣的平庸之輩啊,他介不介意,又有什麼關係。
生活一如往日般平淡如水,只是寂靜的小院多了一個人,好似添了一份暖意,添了一份歸家的迫切。
凌鈺從菜地裡歸來,推開柵欄,便見子陸坐在那顆大槐樹下。他常愛靜坐凝思,眸光飄忽不定,不知望向的是哪裡。
她總覺得他眸中好似藏著一座城堡,一片江山天下。她不知自己是否看錯了,她每每安靜凝視沉思的他,就會覺得他心底定然有著一片她無法企及的天下。
——這片無法企及的天下也如一道高牆,將她與他隔出難以跨越的距離。
子陸發現她回來了,抬頭朝她望來。凌鈺訕然一笑,被他發現她悄悄打量他,不由心虛地吐著舌頭,溜進了院子。
她搬來凳子坐到樹下,剝著手上的毛豆。
子陸仍是安靜端坐,並未幫她。她不覺得惱,她覺得他生來就不是做這些的人,所以她從未有過介意。
樹葉沙沙作響,空氣飄過的都是空山新雨後的寧靜,凌鈺忽然發問:“第一次在溪邊遇見你,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呢?”
子陸微滯,“我並不知道。”
“你叫我‘鈺兒’,只有爹爹曾經那般喚我。”
“……我的亡妻是這個名字。”
靜如七月清風的聲音從她耳側掠過,凌鈺呆住,手上的毛豆啪嗒落下。她腦中千迴百轉,不知如何再言,侷促不安,“對不起,我不知道你……”
子陸並未怪罪,也未說出安慰她的話。他只靜坐樹下,目光裡好似有勢在必得的決絕。她看不懂,心底卻在想,他成過了婚,原來成過了婚……只是他也是悲苦之人,他瞧著這般年輕,不過二十五歲的樣子,卻經歷著喪偶之痛。
她在心底輕嘆一聲,不再多言。
世人皆有苦痛之事,這世界本就是由苦樂拼湊成的,經歷悲痛,也必當享受喜樂。她深信爹爹曾經的教導,人此一生,有得必失。
——只有理解了失去,才會懂得擁有的來之不易。
只是她覺得奇怪:子陸真的出生商賈之家麼,為何他身上沒有那一絲銅臭之氣,瞧著更像是那高高在上的王者?
004 宸星閃耀
盛夏晨風舒爽,徐徐吹來之際,撩撥開凌鈺的髮絲。
轉過身,凌鈺問:“子陸,你家做什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