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給過他什麼。
她的回首讓陸玦不耐,他一直緊緊拽著她的手腕,坐上了馬車也都一言不發。
凌鈺知曉他誤會了,他越是這樣沉默,她越不知道要如何解釋。許久許久的沉寂裡,馬車終於停下,但是下了車凌鈺才瞧見這裡是王宮,不是城外的別院。
她眸中詫異,陸玦卻沒有解釋,她終於找到可以開口的話題了,“為什麼不回別院了?”
“要押解梁肇啟入天牢。”
凌鈺沉默,陸玦依舊緊緊拽她的手走去鳳華宮,宮人不料他們會突然回來,且在深夜,連忙俯身行禮,“天子,夫人,要奴去準備晚膳或是洗漱安寢麼?”
陸玦雙唇緊抿,一言不發,他大步朝宮殿走,一腳踹開了宮殿了大門。宮人全都驚住,噗通跪下。
“子陸……”凌鈺也被驚嚇住,卻見陸玦冰冷的側臉。他拉她一直走入了寢殿,狠狠將凌鈺甩在床榻上。
他是生氣了,當著那麼多計程車兵,她已讓他失盡顏面。
凌鈺心急地解釋:“子陸,那只是誤會!”
陸玦俯身深深望她:“誤會?為什麼這誤會一次又一次地出現,為什麼都是與他?”
凌鈺怔住:“你都這樣想我?”
陸玦沉默。
凌鈺苦笑:“我們之間因為一次梁肇啟鬧出不快,為什麼付出了那麼沉重的代價你還是不信我?”
她說的是孩子,這讓陸玦愧疚不已。望著凌鈺雙眸中的失望,他終究還是不忍,他猛然站立,雙手緊握成拳,“我必當讓梁肇啟付出代價。”
凌鈺黯然,她知道的,他早已動了殺心,這一次終於抓到了梁肇啟,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放過。
望著陸玦發怒的神色,凌鈺一字一句問:“你信我麼?”
陸玦凝眸安靜望她:“信,可是他必須要付出代價。”他雙眸冰冷,那斬釘截鐵的神色讓凌鈺震住。她知道,他不會有心軟的。
凌鈺起身走去陸玦身側,她拉住他的手,昂首望他:“子陸,不要再多想了,你能放下心來一心一意過我們的生活麼?”
她此刻用盡了女子的溫婉柔情,因為冷戰過後的重歸於好讓她不忍再失去這段感情,如果可以降低一點自己的位置,那麼她寧願那個退步的人是她。因為方才小巷中的那一幕已經侵犯到了他男子的尊嚴,一向冷傲的他不會再示弱,低頭的只能是她。
陸玦終究心軟,他漸漸回握住她的手,不過聲音依舊清冷:“你先去睡吧。”
凌鈺知曉他會去處理梁肇啟的事,她鬆開他的手,“好。”
陸玦轉身離開,凌鈺突然將他叫住:“早些回來吧。”
他腳步一頓,略一點頭。
“你是去處理梁肇啟的事情?”儘管知道,凌鈺還是忍不住問出。
他再一次點了頭,走出了宮殿。
凌鈺望著空空的殿門,她知道陸玦一去過後,這世間便再也沒有梁肇啟此人。
199 後宮風波
寂靜的宮殿只有凌鈺一人,輾轉躺在床上枕下似有硬物,她伸手去摸,冰涼的觸感灌入掌心,指腹摩過凹凸的紋路,她怔住。這是璽令,那一夜陸玦曾說過將璽令給她保管,她一笑置之,不想他竟然放在了她枕下。
他什麼時候放的,她竟然都不知道。
外面月光很亮,原本還在街市上游玩,此刻卻已回到了王宮。今夜註定是失眠的,凌鈺翻來覆去睡不著,她睜著眼,想到今夜過後這世上就再無樑肇啟此人,她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她會恨他強迫她,恨他讓她被陸玦誤會,但是他確實沒有做過其他什麼傷害她的事,要去幫他麼?
不可能的,陸玦不可能會放過樑肇啟的!
徹夜不能眠,陸玦也徹夜未歸。第二日天才亮,凌鈺便去了宮殿找陸玦,秦全說他還在睡,凌鈺走進寢殿,陸玦正睡得沉。她放輕了腳步,靜靜看他一眼,她轉身準備出去。
不過這一轉身驚醒了陸玦,他叫住她,聲音有些啞:“怎麼起來這麼早。”
“我吵醒你了?”凌鈺回身走到他床前,“你再睡一會兒吧,你何時睡的?”
“現在什麼時辰了?”陸玦已經坐起身來,撫著額閉目養神。
“卯時初刻。”
“才一個時辰啊。”
凌鈺驚訝:“什麼一個時辰,你才睡了一個時辰?”
陸玦點了點頭,下了床來,他伸展雙臂道:“你替我更衣吧。”不過依舊閉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