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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若是說皇帝之前還只是隱晦地表示他對我的喜 歡'炫。書。網',這回卻是明顯到不能再明顯了,能萬壽無疆的只有皇帝,而如今皇帝要我與他一樣萬壽無疆……

我的手抖了下,手裡的錦盒重如泰山,壓得我透不過氣來。

皇帝已是拿起錦盒裡的碧玉簪,插進了我的髮髻上,他頗是滿意地瞧了瞧,又道:“綰綰,比之木簪,你戴玉簪更是好看,以後便不要戴木簪了。”

言訖,皇帝的目光又在我的髮髻上停留了好一會,而後才“唔”了一聲,道:“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該回去批閱奏摺了。”

皇帝走後不久,雁兒就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她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太后不好了!太后不好了!木頭將軍跳湖了!”

第三十八章

寧恆跳湖了……

我的呼吸一窒,雙腳下意識地往外奔,剛踏出門檻,迎面寒風吹來,發上的碧玉簪千斤重,我騰地就冷靜了下來。寧恆跳湖了又如何?拾回了木簪又能如何?皇帝始終梗在我們中間,拾回了木簪寧恆依舊是要守他的忠臣之道。

既是要斷了,那就早些斷了罷。

我收回腳步,對雁兒淡道:“寧卿水性極好,你不必擔心。若是你仍舊擔心,那你便去瞧瞧吧。”

雁兒急得眼眶都紅了,她道:“太后,我……我……你……”她跺跺腳,“我去看了又有何用?木頭將軍想看到的只有太后一個。”

我冷聲道:“不必多說了。”

雁兒咬咬唇,終是如了我願匆匆地往外奔去了。我獨自一人踉蹌著腳步走回了寢宮,門一閉,我立即拔下了髮髻上的碧玉簪,正欲往地上狠狠一摔,腦裡卻浮現了高堂之上的九五之尊。我無力地握緊了碧玉簪,最後只能恨恨地往妝臺上重重一擱。

我不經意地抬眼,掃到了菱花鏡裡的自己,我不過雙十年華,眼角處卻已起細紋。宮中雖是富貴無限,但始終不是養人的地方。從進宮起,我處處防範,處心積慮只為保住性命,至今又為皇帝和寧恆而煩惱不已,愁事多多,不曾有幾日能盡展歡顏。

我拾起一枚花鈿,塗了呵膠,往背面輕呼了口氣,貼在眼角處遮去了細紋。梅花狀的花鈿豔麗如霞,我怔怔地望了許久,始終覺得這枚花鈿遮不住我眉間的惆悵。

雁兒回來後,每每張嘴欲要說話時,我知曉她想說寧恆的狀況,是以我皆是擺手不讓她說。雁兒不敢違抗,唯好委屈地看著我。我淡淡一笑,喚瞭如歌如畫如舞如詩讓她們輪流奏著樂曲,笛簫琴箏接連不斷,我聽著聽著便覺得回到了以前,那時我不知曉皇帝的心意,也不喜 歡'炫。書。網'寧恆,還只是默默地傾慕著沈輕言。

外頭下著柳絮小雪,我算了算時辰,約摸還有大半個時辰皇帝便要來請安。皇帝昨日送了我意為萬壽無疆的碧玉簪,我委實惶恐得很。我如今是恨不得可以離皇帝越遠越好,甚至是再也不相見。只可惜皇宮這麼小,我又怎麼可能不與皇帝相見。

不過在我喝完了一杯碧螺春後,我心想能避一時是一時,遂立即讓宮人備了車,我披上了狐裘便匆匆往常寧的公主府去。

常寧是我的閨中知己,亦是皇帝的阿姊,想來多多少少皇帝也會聽常寧的。這種 不倫之事,常寧定是不願見到的。

一出宮門我剛好就聽到了下朝的鐘聲,我鬆了口氣,幸好我溜得快。我到公主府後,常寧仍未起來。聽聞孕婦嗜睡,是以我便吩咐了下去無需叫醒常寧,我自個兒在公主府坐坐便可。

之後也不知是哪個下人多了嘴,我不過是坐了一刻鐘,常寧便出來了。我見她披著發,面有惺忪之意,心中知曉她是連梳洗也不曾有便急急出來了。

常寧擺擺手,將屋裡的下人皆是屏退了下去。我瞅了瞅她圓滾滾的肚子,連忙站了起來,前去扶住她,責怪道:“是哪個下人多嘴的?我明明說不要叫醒你的。怎麼不梳洗一番才出來?”

常寧在軟椅上坐下,她打了呵欠,笑道:“綰綰這麼早來找我,定是有急事同我說。”

真是知我者,常寧也。我長嘆了一聲,道:“這事有關……承文的。”

常寧一聽立即正襟危坐,面上惺忪之意散去,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她問:“承文如何了?”

我醞釀了一番,方將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一一同常寧說了,包括我和寧恆之間的事情,亦是包括皇帝喜 歡'炫。書。網'我的事,以及謀反之事。不過關於謀反一事,我只撿了重要的來說。

所有話一出口,我頓時覺得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