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走進了林子裡。剛走幾步,忽有尖銳之聲在林中乍然響起。我忍不住皺眉,緊接著又是數道不成曲調的笛音,委實難聽得讓人恨不得扔茶壺。
本來我心情就是不順了,半夜出來也不過是想尋個舒心,卻未料到遇著了不知是哪個宮人半夜出來練笛。我提著宮燈往林子深處走去,我對沈輕言狠不下心,對寧恆不能無動於衷,那我唯好把氣撒在這個運氣不好的宮人身上。
我加快了腳步,亂七八糟的笛音離我越來越近。終於,不遠處一道黑影晃動,我定睛看了看,寬肩翹臀,身材修長,倘若不是這糟糕的笛音,此情此景亦能稱得上是一幅絕佳的畫。
只不過,這背影也忒熟悉了些。
我正要往前細看,卻是不小心踩到一根斷枝,發出不小的聲響,笛音中斷,一道冷聲旋即響起——“誰?”
也不知是不是天意,似乎每回我偷窺寧恆時,他都會發現我,如上回他沐浴,又如此回他吹笛。雖說這笛音委實難聽了些。
我嘆了聲,道:“致遠,你覺得哀家是誰?”
我單手提起裙襬,走到寧恆面前。
寧恆的右手猛地往背後一縮,神色頗為不自在地道:“原是太后。”
我不用望都知他往背後藏的是笛子,我明知故問地道:“你藏了些什麼東西在背後?”
他嗆了聲,耳尖變紅。
我笑道:“方才我似乎聽到有人在吹笛子,不知致遠聽見了沒?”
他咳了聲,“已是三更,太后怎會來此處?”
我眨眨眼,道:“哀家夢見仙人奏樂,於是乎便尋音來到了這兒。”
“太后莫要取笑了。”寧恆神色窘迫,右手伸了出來,一隻玉笛靜臥在他手裡,“致遠不擅音律,此為初學吹笛,擾了太后清夢,致遠罪該萬死。”
“哦?!”我挑眉,“致遠倒是好興致。”
他的臉紅了紅,“這幾日太后似乎不大高興,致遠知曉太后乃是愛笛音,便欲學一曲以博太后歡顏。”他忽地抬頭望我,聲音低沉地道:“致遠若是喜 歡'炫。書。網'一個人便不願她是愁眉苦臉的,只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