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裡第一回遇到的殺手也是衝著你來的?”
雁兒點點頭,怯怯地看了我一眼,又道:“我怕阿姊你知曉殺手是衝我來的就不要我跟著你們……所以……所以就將錯就錯讓阿姊誤認為殺手是衝著你來的。”
連胤此時道:“春風樓殺手一事,方才綠珠已是同我解釋了。近來有人冒充春風樓的殺手,偏不巧雁兒娘子的三娘卻是找上了假的春風樓,於是便有了這樁事。至於假的春風樓殺手,阿姊如今也不必擔心,有人冒充春風樓,春風樓自會出手解決。”
雁兒又道:“阿姊,對不起,我不該欺騙你的。”
被人欺騙的感覺雖說有些難以接受,但雁兒態度還算誠懇且之前也算是救了我一命,我也不願做個斤斤計較的人,遂道:“下不為例。”
連胤對我擠擠眼,我咳了咳,“雁兒,你也該回江家了。”
雁兒卻是看了寧恆一眼,她道:“阿姊和寧大哥難得去一回江南,不若便去我家住住。阿姊收留了我甚久且對我亦有恩情,無論怎麼說,我也該盡回地主之誼以報阿姊的恩情。”
我微笑道:“也好。”
第九章
雁兒的左手受了點傷,是以我們便決定在客棧宿多一晚,翌日再趕往江南。殺手一事解決後,寧恆也無理由睡在我房裡。半夜,我獨自一人在床榻上輾轉反側,甚是想念寧恆溫暖的身體。
人果真是不能慣的,我被寧恆慣了幾日,如今寧恆一離開,即便我摟著寧恆給我買來的手爐,我仍舊睡不著,眼睛閉了又睜睜了又閉,始終無絲毫睡意。最後我終是忍不住了,披了外氅便輕手輕腳地往寧恆的房裡摸去。
不料寧恆的床榻上卻是空蕩蕩的,我愣了愣,尋望了一圈也不見寧恆的身影。我正詫異寧恆這麼晚會去哪兒了,房間裡的窗戶卻突然被推開了。
一道黑影從窗戶外跳了進來,我愣愣地喊了聲:“木頭?”
“綰綰?”寧恆點了盞燈,此時我方瞧清了寧恆的一襲黑衣。通常做此種裝扮且還從窗戶裡爬進來的人都不會去幹了什麼好事,我皺了皺眉道:“你去做什麼了?”
寧恆倒是一副光明正大的模樣,他走近了我,給我倒了杯溫水,方輕聲道:“綰綰,你不覺得雁兒有異?”
我輕抿了口溫水,“你也這樣覺得?”
寧恆點頭,“我方才見她和連胤湊在一塊便去瞧了瞧,雁兒……似乎隱瞞了我們一些東西。她一直慫恿我們去江家,我看也不像是為了報答恩情。”頓了頓,寧恆又道:“我今日在外頭打聽了一些關於江家的事,江家如今亂得很。”
我沉吟了片刻,也道:“我也早已看出雁兒的不妥。她從在京城開始就提議去江南,想來也是希望我們去江家。江家如今這麼亂,雁兒拉我們兩個外人進去也不知是為了什麼。我們此番前去江家,恐會生不少亂子。”我嘆了嘆,道:“江家富甲天下,越是富的人家其內便越是複雜,雁兒的二孃三娘為了貪圖雁兒的嫁妝狠心如此,也可以堪比宮中……”我一頓,生怕寧恆會想起什麼來,立即改口道:“唉,若是江家之主只娶一個的話,也不會有這些麻煩事了。”
幸好寧恆也沒有什麼反應,他握住我的手,道:“綰綰,我一定只娶你一個。”
我哼了哼,“你若是敢起不該有的念頭,我就……”
寧恆接了下去,“綰綰你拿劍砍了我。”
“砍不動怎麼辦?”
寧恆望了望我,竟是一副努力思考的模樣。我不由失笑,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笨木頭,我跟你說笑呢。你給我劍,我也不知扛不扛得動。”
寧恆抓住了我的手指,他認真地道:“綰綰,我不會負你。”
我記得寧恆以前也曾說過這話,不過卻以不背叛皇帝為前提。我眯眯眼,“嗯?寧負天下人也不負我?”
寧恆重重地點頭。
我反握住他的手,微微用力站了起來,身子前傾撲到他的懷裡,“木頭,你可要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寧負天下人也不負我。”
寧恆的手圈住了我的腰,問道:“綰綰怎麼會在我房裡?”
我悶悶地道:“木頭你一走,我就睡不著了。”我用頭蹭了蹭寧恆的胸膛,“欸,說真的,我們挑個好日子成親了吧。這樣下去,委實不是辦法。”
寧恆沉默了會,他摸了摸我的頭,輕聲道:“綰綰,給我三個月。若是三個月後,我還不能給你錦衣玉食的生活,我……”
我怒道:“你若是敢說讓我去和別人成親,我就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