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趕往東街。可是一到絲綢鋪裡,鋪子裡的人又告訴我江恆去了西街的脂粉鋪。
我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往西街奔去。我趕到西街的脂粉鋪裡時已是黃昏,我滿頭大汗,單手撐著櫃子,問道:“江恆呢?”
脂粉鋪裡的掌櫃是一位姑娘,柳眉杏眼的,腰肢不堪一握,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揚著下巴問:“你是誰?”
我喘了幾口氣,道:“我是他未過門的娘子。”
掌櫃姑娘嗤笑道:“你是今天第四個這麼說的,剛好能湊成一臺馬吊了。”
我一愣,隨即就明白了過來。
原來木頭在外面竟是有這麼多爛桃花!我心裡頭不禁有些氣,不過在外人面前我素來是不願丟了面子的。我眯眼淡道:“五天後我與江恆的成親,你儘管可以過來看看新娘子是不是我。”
說罷,我轉身準備邁步離去,走沒幾步,掌櫃姑娘叫住了我,“大公子一刻鐘前去了珍品閣。”
我的腳步停了停,終是道了聲謝。
離開脂粉鋪後,我沒有去珍品閣。我與木頭的多次錯過讓我此時此刻煩心到了極點,再加上又從那掌櫃姑娘口中得知木頭有這麼多爛桃花,我的心情委實糟糕。
我僱了頂轎子回了江家。
回到江家,我立即鎖在了房間裡頭。我拿出之前木頭哄我的布娃娃,上回我見這兩個布娃娃甚是有趣便留在了房裡,我戳了戳男布娃娃,“木頭,你再不回來就別想爬上我的床了。”
男布娃娃仍舊是一副憨笑的表情,我越看就越覺得像江恆,我心裡頭更氣了。
我甩開了布娃娃,順帶把房門給鎖了,而後寬了衣往被窩裡鑽。
我睡得迷迷糊糊時,忽覺有人攬住了我的腰肢,帶有涼意的手輕撫著我的側臉,我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一睜眼就瞧見了江恆,他輕喊了聲:“綰綰。”
我瞪了他一眼,使勁推開了他,然後往床角里縮。他拉住了我,把我帶進了他的懷裡,“綰綰,是我不好。”
我掙扎了一番無果,他又道:“綰綰,我做錯了什麼讓你生氣了?”
我發現每回我一生氣,江恆就會主動認錯,即便他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什麼惹我生氣。我張口咬住了他的肩膀,他抖了下卻沒有做聲,手依舊攬住我的腰。
我咬著咬著心裡頭的氣就逐漸消了,江恆輕聲問:“綰綰,有沒有咬疼?”
“有!你的肩膀太硬了。”
江恆道:“我肚子比較軟……”
我失笑道:“我才不咬呢。”
江恆喜道:“綰綰不生氣了?”
我仰頭瞅他,“你說說你做錯了什麼?”
江恆沉默了好一會,方道:“我……今晚遲迴來了?”
我深覺像江恆這樣的木頭不能循序漸進,只能開門見山單刀直入。我扭了扭身子,拉開了點和木頭的距離,我盯著他,問:“你在外頭有多少姑娘喜 歡'炫。書。網'你?”
江恆滿臉詫異,“除了綰綰,我不曾見到有姑娘喜 歡'炫。書。網'我。”
我愣了愣,此時我真想悲鳴長嘯,這木頭壓根兒就是木到以為這世間只有我一個姑娘家,我果真不該隨便吃味的,結果都是苦了我自己。
“綰綰,除了你不會有其他人喜 歡'炫。書。網'我的,我也不會喜 歡'炫。書。網'其他姑娘。其他姑娘沒有綰綰好,綰綰比其他姑娘都好。”
我被他繞得有些暈,不過見他一臉認真的模樣,我便也不願再計較爛桃花一事了。我咳了咳,又道:“我今天去了米鋪,然後去了絲綢鋪,接著又去了脂粉鋪……結果都沒有遇到你。”
江恆頗是心疼地道:“綰綰怎麼不讓下人去找我?”他伸手去碰我的腳,輕輕地揉了揉,“可有走累?”
“……”我一急起來便什麼都忘了,我此時想起常寧和我所說的事,我拉了拉木頭的手,一臉鄭重地道:“木頭,我有話要同你說。”
“嗯?”
我抿抿唇,心裡頭又再次醞釀了一番,方開口說道:“今日常寧和我說,陛下要微服出巡,十有八九是要來江南……”
江恆的身子僵住了。
“木頭,我們想想辦法吧。萬一陛下真的來江南,要是他把我……”江恆忽然抱住了我,力度有些大,他低低地道:“也許陛下不會來江南,我們還有五天就成親了。京城江南相距這麼遠,陛下定趕不來的。綰綰莫要擔心。”
有了江恆的這句話,我立刻就安下了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