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恆含笑道:“嗯,巳時六刻了。”
我瞠目結舌,都巳時了還說早,平日裡都快可以用午飯了。“欸,都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在這裡?”木頭平時不到晚上定是不會出現的。
“等你醒來。”他的手攬上我的腰肢,“還痛麼?”
“痛!超痛的!像是被馬車碾過一樣!”
江恆趕緊摸了摸我的臉,又摸了摸我的手,急道:“都是我不好,昨夜不應該一直和你……”他停了下,滿臉愧疚地又道:“我去讓丫環請個大夫來看看。”
我趕緊拉住他,“不要!哎,木頭,哪有人因為這種事去請大夫的呀。去讓丫環備熱水吧,洗一洗估計就能好了……”驀地,我愣了下。我醒了好一會,此時方發覺被褥換了。昨夜的被褥還是湖藍色的,現在竟是變成蔥黃色了。我掀開錦被瞅了瞅,血跡也沒有了。
我哭笑不得地道:“是你把被褥給換了?”
江恆點頭,“我知你喜潔,定是見不得被褥粘了血跡。是以今早醒來時我便把它給換了。”
木頭的心思果真細膩,竟是連這點都顧及到了。我瞧了瞧木頭,真真是越看越喜 歡'炫。書。網',我勾過他的脖頸,仰頭狠狠地親了口。
我笑眯眯地道:“以後每天起來,你都要親我一口。”
木頭的臉紅了紅,他低聲道:“好。”。
之前我不知聽誰說,行了魚水之歡後的次日肌膚會水靈靈的,跟二八年華的小姑娘似的。我本是不信的,可是與木頭一夜春宵過後,我容光煥發,面色極為紅潤。常寧一見到我,立即就眯眼道:“綰綰,昨夜你和寧恆定是春宵連連了。”
我嘿笑一聲,道:“還好還好。”
常寧說是要親眼見我成親了才放心回京,如今她正暫居在一所別院裡。我本欲讓常寧住進江家的,但常寧道她這回來江南除了探我之外還想散散心,住在江家難免有些不便。
我想了想便也作罷了。幸好常寧帶了不少丫環和侍衛,這些人我瞧著也甚是面熟,由他們來護著常寧,我也放心了。
“綰綰,等你和寧恆把娃娃生出來後,我們就結個娃娃親罷。上一回不成……這一回無論如何也要成。”常寧彎眉笑了笑,“綰綰你最好就生個女娃娃,不過性子也千萬別像了寧恆,像你就最好了。這樣的媳婦,我定會喜 歡'炫。書。網'。”
我笑道:“八字都沒一撇呢。”
“你和寧恆努力些就有一撇了。”常寧的神色忽然凝了凝,她屏退周圍的丫環,壓低了聲音道:“綰綰,我昨夜收到一封密信。”
我微愣,“什麼密信?”
常寧道:“我的心腹告訴我,承文前幾天決定了罷朝半月,他要微服出巡體察民情。前一夜,他離開了京城。”
我心中一緊,“承文去哪兒微服出巡?”
常寧望了望我,不說話。
我的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江南?”
常寧低嘆道:“十有八九是江南。”
常寧這樣一說,我立刻就慌了。皇帝如今對外昭告太后薨逝,那麼現在就再也無蘇浣這人。倘若皇帝真的來江南把我抓回宮去,到時候估計就是直接冊封了。若說以前皇帝與太后之間還橫跨了一道鴻溝,那現今皇帝和長得與太后一模一樣的姑娘之間則是連一步之遙的距離也不曾有。
我慌得六神無主,常寧安慰我不要擔心,若是皇帝當真來抓我回宮,她定會盡全力護我。
我信常寧會護我,可是我也不願常寧難做人。要我當著常寧的面算計她的皇弟,我做不到。我左思右想,深覺當務之急應是與江恆商量對策。
我匆匆和常寧告辭回了江府,我剛進了大門就遇到了徐總管。他見到我就連忙道:“大少夫人,我找你很久了。大公子讓我轉告你,他今夜會晚一些回來。”
我顰眉道:“他去哪兒了?”
“這個……大公子不曾說。”
我此時心裡頭更是著急了,早不晚歸遲不晚歸偏偏要在這時候晚歸,我的眉頭一擰,“他現在在哪兒?”
“回大少夫人,半個時辰之前我在米鋪裡見到了大公子。”徐總管沉吟片刻,又道:“還請大少夫人放心,大公子在外從未拈花惹草,就連談生意也是規規矩矩的。”
我扯出了個笑容,隨意敷衍了聲,“嗯,我知曉了。”之後,我就急急地往外江家的米鋪趕去。不料我前腳剛到米鋪,鋪子裡的人就告訴我江恆去了東街的絲綢鋪。我還沒來得及歇喘夠氣,又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