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著青嫂的屍體,他險些將一個死去的婦人生生碎屍。是村長拖著年邁的身體朝他下了跪,他方才忍下心中的殺戾。
只是之後,卻拒絕為村長解毒。
永叔還在昏迷著,沒有懷陌的救治,村長也只有死路一條。
懷陌不是善類,他故意讓綠珠探聽到他已經找回村長,欲在祭拜大典時讓村長當眾揭穿烏老爹,使得烏老爹不安,在行祭拜禮的前一晚去了囚禁村長的密室,而彼時,懷陌便一路尾隨,這才找到了烏老爹囚禁村長和永叔的地方。將兩人救回時,兩人已在死亡邊緣。
原來,烏老爹到了囚禁密室,發現村長和永叔還在,便知中了計。他並未發現懷陌,卻仍是疑心,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提前對兩老下了毒,以為從此一勞永逸。卻沒想到,懷陌來得及時,救下兩人的命。但是彼時,永叔對他而言,作用遠遠小於村長,所以,懷陌只將村長救醒,永叔還在昏迷著。
村長與烏老爹一番對峙,元氣大損,回去之後便臥床。則安求懷陌相救,懷陌冷笑,“何時找到沉醉,何時再談救他。”
他言語間冷血絕情至極,則安氣憤,就要上前討個理。懷陌冷笑一聲,一手邊捏住了則安的脖子,則安在他手中,卑微得如同一隻螻蟻,任他一收手,便可隨意捏死。
“記住,若我的妻兒有事,你整個島上的人,我一個不留。”
懷陌說這話時,雙目之中血腥畢露,語氣卻是輕到了極致。那一刻,則安方才有認知,原來,比起烏老爹來,懷陌才更像個魔。
若是為友,他是仙人,對你千好萬好;若是為敵,他立刻能成魔,讓你不得好死。
這就是懷陌,原本他們並非敵人,相反,他們有共同的敵人。只是因為青嫂的無疾而終,懷陌將這裡所有的人全視敵人。
村長和永叔不得救治,奄奄一息,則安被迫,幾乎發動了村中上下數千人,整個海島的尋找。——也許,這就是懷陌的目的,拿捏著村長和永叔,整個還海島之上,便再沒有一個人敢對他說一個“不”字,全都得乖乖為他尋找妻兒,不得喘一口氣。
而事實上,他自己也沒能喘一口氣。
不是殘暴的人殘暴,那麼,每每暴戾之下,便是他自己受盡折磨的心。
沉醉的下落不明折磨著他,她應該被關了起來,吃的、喝的、甚至空氣都有限。村民若是怠慢,怠慢的便是她的性命。
接連而來的沒有結果終於讓懷陌剋制不住暴躁,拍案而起,桌上的茶杯應聲摔至地上,摔成殘片。懷陌雙目一眯,狠戾之氣乍露,足尖精準踢上一片,往前,正中前來報信的村民。
“啊!”
那碎瓷片正刺進了那村民的小腿,又從小腿刺出。一進一出之間,帶出不大不小一塊皮肉,血肉模糊,觸目驚心。
“沒用的腿,留來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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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迎回朝
一聲慘叫,沉悶一聲,村民疼痛難當之下摔到地上,既怒又俱看了懷陌一眼,敢怒不敢言。
“你太過分了!”
則安忍無可忍,立刻上前去將村民扶起。
懷陌冷笑,“你可以選擇不與我為伍。”
“你……!”則安氣得臉色漲紅,激烈地深呼吸嫦。
怎可能不與他為伍?他手中拿捏的是自己親爹和永叔的性命,說不定還要更多。烏老爹尚還會顧忌一些虛名,不敢太過肆無忌憚,可懷陌卻是當真什麼都不怕。若真出了差池,恐怕血洗這裡,也並不是他隨口一說。
則安終是忍下心中憤怒,只讓人將受傷的村民扶下去。
陸續又有村民回來,懷陌冷道:“沒有訊息回來做什麼?都給我出去找!蕊”
如此霸道,並非不讓人心中憤怒,只是大家親眼見到他在數十招之內將烏老爹置於死地,對強者的敬畏,讓村民們縱使心中不滿,亦不敢有一字怨言。只都看向則安,則安比他們更加無奈,揮了揮手,示意大家繼續找。
月亮早已中天,忽地卻有烏雲遮過。院子裡如水細弱的光亮,緩緩消盡。天,開始淅淅瀝瀝下起雨來。
則安想起如今還在外面摸黑尋找的村民,心中惻然,想要開口對懷陌說聲好話。
算了吧,明日再找。
還未開口,豁然對上懷陌冷冽的目光,未出口的話終於再也無緣出口。
懷陌冷冷起身,自己步入了夜色。
“誒,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