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玎”
沉醉半點沒被他嚇著,掀了掀唇,“我笑,就不可以是因為見著你還這麼生龍活虎中氣十足的?”
無遇霎時僵了僵,而後狠狠瞪了她一眼。
“再說,我若是笑話你,我在家偷笑就好了,還值得我跋山涉水的跑到你眼前來笑話你?猊”
“哼!巧言令色!”無遇不屑嗤了一聲。
“我可以坐下嗎?”沉醉瞟了瞟他床邊的位置。
“我又沒讓你一直這麼站著。”無遇看向她這時已經很明顯的肚子。
沉醉笑,“我只要確定我坐下來你不會狠狠把我推倒,我如今可經不起你一推。”
無遇咬牙切齒地瞪著她,“那你就這麼站著吧!”
沉醉大喇喇坐到了無遇床邊,羅敷這時適時地端了一碗藥上來,無遇惡狠狠看了羅敷一眼,羅敷假裝沒看到,徑自將黑乎乎的藥塞進沉醉手中,“他不肯喝藥,你喂他。”
她,她竟然還告狀!
無遇的臉頓時可以和沉醉手裡的藥汁比黑。
沉醉偏頭笑了笑,看了看無遇的黑臉,對羅敷道:“看起來好苦,他當然不想喝了,娘你去拿些蜜餞來啊。”
羅敷抿唇笑,沒說什麼,轉身就走。
“站住!”床上某人氣呼呼地急吼,“你敢去,去了就不要回來!”
笑話,喝個藥還要配小孩子的蜜餞,那他一世英名要往哪裡擱?無遇氣得都快磨牙了,惡狠狠地對沉醉吼道:“現在,立刻喝藥!”
沉醉忍俊不禁,見目的達成,便叫回了羅敷。
無遇的手臂還能揮東西,只是手腕卻使不出力,自己不能拿穩藥碗,沉醉就一勺勺的喂他吃。
無遇雖然被她激得願意喝藥,可是眼底仍舊藏不住深深的無力、難堪和痛苦,沉醉假裝不去在意,不加深他的難過。只耐心地伺候他喝了藥,便將一直沉默的懷陌叫了過來,“給他看看,預設他按時喝藥,什麼時候可以活動自如?”
無遇沒吱聲,暗中卻豎起了耳朵,這樣連最基本的生活都要人來伺候,對他而言,是極為難堪的。什麼時候才能好,他比沉醉更加關心。
懷陌上前來為他探了脈,淡道:“他這兩日不曾配合喝藥,毒又深了。”
躺在床上那人臉色又黑了。
沉醉問:“不可以立刻治療外傷嗎?”
“只有毒全解了,我才能幫他治手上和腳上的外傷。如今他的手腳極為脆弱,若是強行療傷,體內毒血亂竄,到四肢,他就真的可以終生臥床了。”
“哼!庸醫!”無遇怒罵了一聲。
“錯了,”懷陌一點都不讓著他,糾正,“我和你一樣,都不是醫。只是因為你本是我恩師,如今又是我岳父,我才勉為其難客串了這一回。”
“白眼狼!”
沉醉在一旁看戲只覺好笑,正呵呵笑著,收到羅敷一個不悅警告的眼神,她連忙收斂,又緩緩站起身來,對懷陌道:“我們先出去吧。”
“這就要走了?”床上某人,聲音揚得老高,不滿極了。
“我要走了,沉醉會在這裡留一陣。”懷陌解釋。
無遇方才不滿,這時聽了,卻又顯然沒有高興。眉頭幾不可察的揚了揚,沒說什麼,只輕輕“嗯”了一聲。
懷陌和沉醉出去,羅敷留下收拾房間裡那一片混亂。
沉醉看望無遇的時間裡,太聰明和容容已經將房間收拾出來,又將她的東西安置好。懷陌將沉醉帶回房裡時,兩人識趣地退下。懷陌親自在房間裡巡視一週,道:“好在如今正是夏天,深山裡不會寒冷,反倒涼爽。但也要注意著日夜溫差,該準備的我都已經為你備好,不要將自己涼了餓了,知道嗎?”
沉醉坐在凳子上,有些心不在焉的點點頭。
懷陌見狀,走到她身前,蹲下身子,與她平視,握住她的手,“我一得空就會過來看你,除此以外,無遇的傷我也會按時過來為他治,我們仍是有許多相聚的機會。”
“我不在乎和你相聚的機會多還是少。”沉醉淡道。
懷陌眼色霎時沉下,只是心中自覺對不起她,仍是放緩了聲,輕斥,“說的什麼氣話?”
“你還知道我在生氣?原來你也是有自覺的。”沉醉輕輕哼了哼。
她平平靜靜的,沒吵沒鬧,可是卻說著疏離冷漠的話,懷陌不悅,卻連不悅也發洩不出來。發洩了,也如同一拳打在了軟棉花上。
頓了頓,他拿出個略大的瓷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