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帳子很寬闊,被隔成了三間。
中間一間是用來會客的,名為會客,可實際上除了多寶,再無其他客人。
左邊一間是書房,裡面書架上擺滿了各種書籍,天文地理無所不有,書桌邊擺有一個較寬的躺椅,躺椅上有一副棉墊,是阿里親手做的。
阿里有時會側躺在躺椅上看書,但閒躺椅太硬,便做了一個軟乎乎的棉墊子擺上,自從寶信奴用過這個棉墊之後,就再也沒有被卸下來過,當做寶貝一樣佔著。
右邊一間則是休息的臥房,裡面擺著一張寬闊的軟榻。榻上簡單舒適,經過阿里的加工,往榻上一坐便有一種會被彈起來的感覺,十分柔軟舒適。
榻邊,阿里將鞋子脫掉,一雙白嫩的小足侵泡在微燙的水中隨意的撥動,眼神凝望帳子的一角發呆。
寶信奴走過去坐在她身邊,輕聲問道,“還在想剛才的事?”
阿里微微點頭,“嗯,你難道沒有察覺?”
“我是男人,可不知道你們女人心裡的想法,不過,這蕭觀音恐怕這輩子都要與太子妃的尊稱無緣了。”
他走到一邊拿來一塊柔軟的抹布遞給阿里,阿里接住將小腳擦乾後又遞給他。
寶信奴微笑接過,正欲開口說什麼,突然一個人影竄進來,不由分說的衝進阿里懷中,這衝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多寶。
“阿里,我孃親打我了,讓我這輩都不要回去,我怎麼辦?怎麼辦?”多寶抽泣,在阿里的懷裡磨蹭。
寶信奴看出來這小P孩兒的壞心眼兒,將他後襟一拎從阿里懷中提了出來,小P孩兒還有再撲過去的勢頭,被寶信奴往後扯。
多寶撇起了嘴,很委屈的說道,“哥哥,孃親打我,你不心疼阿里會心疼,你幹嘛這樣?”
“可是因為你今日回去的晚,沒有趕上定妃大典?”阿里問道。
多寶擠出兩滴眼淚,小牛吃不到奶奶般的摸樣,眉毛眼睛緊緊擠在了一起。
“嗯,不過我沒有說是因為幫你趕羊,只說是在外面貪玩兒,孃親嫌我不爭氣打了我,說我要是以後還不爭氣,就再也別回去了。”
寶信奴將臉定的很平,“以後爭氣不就好了,跑來找阿里做什麼?”
“今日這麼晚,孃親不讓我回去,我沒地方住,我是為了幫阿里才這樣的,今晚我要跟阿里睡。”
小P孩兒說的十分理所應當,就像在說,是你毀了我的東西,你必須陪我。
寶信奴的臉上冷了兩分,不容質疑的說,“睡書房,明日一早就回去。”
多寶冷哼,不忿的說道,“書房就書房。”
又委屈的看看阿里,“阿里,要麼你陪我一起睡書房成嗎?哎呦,疼!”被哥哥打了腦袋。
多寶被哥哥拎著出了臥房,哼唧幾聲不在吭氣兒,定是寶信奴又教訓了他。
阿里脫了外衣,蓋上棉被擺了一個舒服的造型,準備睡覺,這半晚上的裝腔作勢,真有點兒累。
寶信奴走進,脫了外袍,拉下紗帳,順勢往床邊一趟。
“你幹嘛?睡書房去。”女子嚴厲的輕訓。
寶信奴頗顯為難,“今晚那小子在書房,我不睡這兒你讓我睡哪兒?”
阿里坐起盯著他,顯出微怒,“男女有別,別忘了你當時說過的話。”
她隨寶信奴來到這裡時便約了法,在外他們是二皇子與側妃的關係,他說什麼她便做什麼,她要什麼他便給什麼。完全是一對恩愛的夫妻,因為這樣才能便於兩人的合作。
但只要沒人的時候便恢復正常,互不干擾互不侵犯,各有各的空間,彼此目的達到之後便恢復自由再不來往。
這三個月,寶信奴一直睡在書房的躺椅,阿里一直睡在臥房的軟榻,有時睡前兩人會在臥房內說說話,討論討論事情,但睡覺時寶信奴就必定會離開。
今日被多寶一攪和,寶信奴到確實是沒地方可睡。
寶信奴一張俊面笑的十分優雅,看著面前的女子說道,“你可是我的側妃,咱們恩愛無比,要是今晚你將我攆出帳子,光是娥眉這個多嘴的婢女就夠咱們在人前多唱多少出恩愛的戲。你,不會累?”
阿里白了他一眼,“反正你不能跟我睡一張床,睡地下也可以。”
寶信奴將頭輕搖,笑得出了聲,“呵呵,你怕我會對你做什麼?該看的我不是早就看過?若我要是有什麼想法,當初你失了功夫的時候不早就做了?”
他眼睛又將女子從頭到腳瞅了一遍